秦思远肯定不是会好好听话的人,陈茗一离开,他也立马走到了门口,可门把手怎么都转不动。
跟门把手较劲的过程中,秦思远一个不小心就将它掰了下来,愣住 。
恰好这个时候陈茗找到衣服走了出来,果不其然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在“面壁思过”。
“小远,你在做什么?”他憋笑。
秦思远转过身,把把手藏在身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云淡风轻地回道:“没什么。”
“哦。”陈茗不敢说太多话,怕笑音太明显,引得他不快。
门把手当然是他做的手脚,有备无患。
“去洗澡吧。”
他把人拉到浴室门口,不由分说地推他进去。
秦思远拿着浴袍站在花洒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常情况下,他现在应该躺在宿舍床上失眠的。
“洗快点啊,我也要洗,好困啊。”说着,陈茗打了个哈欠,看向桌上冷掉的咖啡,终究还是没动。
几分钟后,秦思远冒着一身的热气走出来了,拿浴袍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半截小腿。
陈茗想笑,自己是那种急色的人吗?
“洗完了。”
他又不自在了,这混蛋的眼睛不想要了是吧?
“OK.”
虽然感冒咳嗽,但这并不影响他耍酷的决心。
以至于当他披着一条薄薄的浴巾出来的时候,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嘟哝道:“谁在骂我?”
“你有病啊?!”
他闻声抬头,望见秦思远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手上拿了条不知从哪找的薄被,囫囵往他身上裹。
“是啊,秦医生,我有病。”
秦思远皱眉:“有病吃药。”关他屁事。
陈茗暗笑,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把他往卧室引,他有些忍不住了,这样口是心非的小远,独独对他容忍万分的小孩。
他的卧室也很简约,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电脑桌,窗帘拉开可以看见外面的光彩斑斓,但现在他不想看那些,明明眼前人更好看。
秦思远坐在床上,搞不懂这个混蛋到底想做什么,以为他是想解释八年前的事,可他一直避而不提。
陈茗拉起窗帘,把灯调到最暗,一步步走近他。
“小远,”他躬下腰,捧起他的脸,诚且真地往问,“你恨我吗?”
“手拿开。”秦思远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想拍开他的手。
“回答我,小远。”陈茗岿然不动。
如果,他真的恨他的话。。。。。。
“恨。”
在陈茗也黑化之前,秦思远接着说:“以前恨。”
他觉得是时候正视自己的感情了,不过既然他这么问了,就该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陈茗几乎是急切的问:“现在呢?”
秦思远睨了他一眼:“我犯不着跟一个有病的人计较。”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另藏深意,对陈茗来说就是最大的救赎。
这八年他过得很不好,束手束脚,被教导各种礼仪,表面光鲜亮丽,其实只是养在铁笼子中的金丝雀。
没人在乎他开不开心,他们只想看他有没有用。
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那个小城的小男孩,八年后,虽然跟自己想象中的有些出入,但他的小孩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片光明之地。
“小远。”
他轻叹一声,眼里蕴满了柔情。
秦思远悄悄红了耳根,故作强硬地说:“干嘛?”
陈茗邪笑一声:“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