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往前一跨,他直接挡到徐飞鸢的面前:“俗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就非要这般胡闹吗?”
“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燕世子您不是顺天府里的人吧?不在其位不谋其职,燕世子你管的了那么多吗?”徐飞鸢单手叉腰,似笑非笑的睨向燕长雍。
燕长雍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民可载舟,亦可覆舟,民生之事,绝无小事!本世子绝对不能眼睁睁瞧着你煽动天下女子无视昭明律例,进而引起轩然大波,影响皇权。”
三言两句就能上升到皇权上去?
“燕世子如今这口才是越发好了!”徐飞鸢冷笑着搬了一张凳子坐下,甩动了下累的有些发酸的胳膊,道:“那我倒是想要请教一下,我什么时候煽动女人无视昭明律例了?”
“昭明律例明文规定,女子需遵从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并规定夫为妻纲,妻应勤俭持家,和睦家庭!若是那般好吃懒做之妇人,自然该狠狠教训一番!”燕长雍怒目相视,让燕云直接也搬了一张凳子过来,直接坐到了徐飞鸢的对面。
那架势,大有一种要和徐飞鸢“辨个昏天暗地,辩个水落石出”的架势!
周围农舍里的鸡鸭胡乱叫着,牛羊也被两人的争执声惊得在圈里来回乱蹿。
远处青山绵绵,杨柳轻摆。
两人四目相对,却完全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有火花在两人的眼中“噼里啪啦”的迸溅,徐飞鸢一掌拍在一旁的饲料台上:“不问明事情真相便胡乱主观臆断!燕世子这般断章取义,好吗?”
“律法是规定了夫为妻纲,可前提是男人要承担起为夫之责。男人若是吃喝嫖赌全占了,难不成还要我们女子对他三从四德吗?”
“动辄拳脚相踢,棍棒相加,这是一个夫对待妻的态度吗?”徐飞鸢拍桌而起。
她的这掌太过用力,只拍的饲料台上的青草和粗糠袋子蹦跶了老高。
粗糠袋子口没有系紧,有粗糠从里滑落出来。
风一吹,迷乱了燕长雍的双眼。
燕长雍抬手狠狠一擦,心里的火刹那间被勾的完全爆发:“那还是为妻不好,若她温柔贤惠,嘘寒问暖,那个男人会干那种吃喝嫖赌的混账事儿?”
“呵呵,燕世子还真不愧是天下渣男的表率!这般不讲理的说辞都能说的理直气壮的!”把什么责任都推到女子身上,燕长雍是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好人?“怕是燕世子出身高贵,身份矜贵,不缺吃穿不缺钱的,心里还装着个白月光,所以不觉得男人会卑鄙恶劣到什么程度吧?”
“……”好端端的又污他清白!燕长雍咬牙切齿,一本正经的反驳:“我心里没人!”她要他说多少遍才能不冤枉他?
徐飞鸢说的口干舌燥的,直接把他的话忽略掉,抬手打了个响指:“小月兰拿杯茶水来,让你家小姐我润润嗓子。”好继续和燕长雍争辩下去。
燕长雍没好气的道:“徐飞鸢,你不懂待客之道吗?”上茶要先给位分尊贵的客人,长辈喝,她倒好,直接让丫鬟倒一杯茶!
这是明晃晃的落他的面子!
徐飞鸢喝的酣畅淋漓的,又故意用袖子擦了擦唇角的湿润,笑眯眯的道:“燕世子这话可是说错了,民女这里脏兮兮的,我是怕您尊贵的肠胃适应不了这种环境下沏出来的茶水。”
她故意举着茶杯在燕长雍面前晃荡两下:“万一您这种大人物在民女这里喝坏了肚子,民女岂不是还要承担责任,并予以赔偿?民女现如今穷,赔不起您这金尊玉贵的世子爷。所以就只能委屈你看着我喝了。”她仰头把茶杯里的剩下的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