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声,她的脑袋重重的砸在徐飞鸢的膝盖上,她曲着的膝盖剧烈颤抖下,直接跌坐在地。
小海子已经惊慌大呼:“血?”他举着火把照耀着秀禾那张沾满血水的脸,使劲咽了一口唾沫,怒声道:“竟然闹出了人命?”他举着的火把微微上移,眸光落在徐飞鸢那张妍丽无双却又冷冽如霜的脸上,他吓的往后倒退两步:“来人,快去请太子过来!”
这徐飞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竟然还敢在钟毓宫逗留?
如今秀禾之死已经被她看到,而且依着两人刚才的姿势看来,怕是这秀禾已经和徐飞鸢说了什么!这事儿太大,他完全做不了主。
小海子眉头狠狠拧起,盯着徐飞鸢,诬赖道:“亏得飞鸢姑娘还是讼师,难道不知道这样肆意杀人是要以命抵命的吗?”他手指哆嗦着指向她膝盖上躺着的秀禾,“这可是长公主府的人,你竟然敢杀她?”
他那只眼睛看到她杀人了?还真会青口白牙的诬赖人!“呵!”徐飞鸢冷笑着,眸光若冰似箭似的射向小海子,她怒不可遏道:“人是在你们这钟毓宫出现的,现如今她身负重伤而死,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怎么得出是我杀的人?你是看到我手里拿着凶器了,还是亲眼看到我杀她了?”
这太子可恶就罢了,连他身边的走狗都是这般可恶!张嘴就是污蔑的,他们这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能力倒是让人叹为观止!
徐飞鸢双手紧紧捧着秀禾的脑袋,心里的悲哀一阵又一阵的。
连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奴婢都下了手,怕是长公主也凶多吉少了吧?都是一母所出的亲姐妹,太子怎么能狠到这种地步?
正想着,太子匆匆而来。
他换了一身衣服,淡黄色绣蟒的袍子在火苗的映衬下,发出耀眼的光泽。他那袍子,竟然是用金丝银线所绣制而成!
不愧是得众人所爱的太子,便是一身衣服都这般华贵!可他这样的华贵,落在徐飞鸢的眼里,却更像是在无声的震慑!
徐飞鸢不觉冷笑。
那冷笑声伴随着风声飘进耳朵里,太子的脸骤变。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起,他眉头紧皱的往前两步,站立到徐飞鸢的跟前。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太子冷冷开口:“我原以为你半夜闯我这钟毓宫真是无意为之,刚才才会由着你随意离开的。不想如今你竟然敢在我这钟毓宫里肆意草菅人命!这种做派,我岂能容你?”
太子抬手召唤了人过来:“速速去把长公主请过来,本太子倒要瞧瞧,她们一个个的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听这意思,难不成长公主如今真不在太子手里?
见他的侍卫领命就要离开,徐飞鸢扬声道:“慢着!”她双手轻颤着把秀禾轻轻放置在地上,她则沉脸起身。眸光落在太子那张看似温和的脸上,她道:“太子不就是想要冤枉民女吗?你又何必劳师动众的去惊动长公主?皇上如今还病着,你倒是不怕把事儿闹大了,刺激到他老人家吗?”
她微微前倾了身子,用一种轻声却足够让周围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还是,太子本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想要趁着皇上病重在这宫里故意大肆闹出些事儿来,好让皇上心堵难忍,再多吐几口血?”
她还真是皇上召进宫里来的?太子神情一紧,眼睛微眯了起来:“徐讼师说话还请注意着点儿!本太子今日风寒发烧,好不容易才稍稍好了一些,你们便接二连三的闯我这钟毓宫,到底是何理由我都还没追究,如今你倒是先倒打一耙了?”
这死女人遇到这种事情怎么还能镇定自若,伶牙俐齿的?真是难对付!
她这般聪慧,若是跟了他多好,她怎么就非要和他站在对立立场上呢?太子深觉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