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盯了楚景灏一眼,眼底是慈爱的笑意,“不过也好,这人一生啊,很难遇到真心欢喜的人,就算坎坷,此生也当无悔。”
就像她爱了那个男人,那么久就算他,后宫佳丽三千,她也愿意陪他持手天下。
楚景灏始终都保持的沉默。
皇后一笑,心知他不愿在提,“我,听闻你被搁职了。”
这些天听宫中人,提过她心里虽担心,却依旧相信。
她儿子不是那么容易搁倒的人。
她顾卿兰的儿子,都非池中之物。
楚景灏神色漠然,仿若这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母后不必担忧,此事儿子自有定夺。”
皇后抬首,望着楚景灏的侧脸,依稀能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她这儿子,是他父皇众儿子中,跟他长的最像的一个。
皇后抬手,抚上他的脸旁,眸光柔和,含着不明的情绪。
“灏儿,娘还是那句话,不求你能功名盖世,不求你能坐拥天下。”
皇后眼底挥动泪光,苦笑道:“娘,只求你,能安稳度过一生。”
自从澈儿去后,她就不愿去管这宫中一切,长叹一声,“你兄长去后,娘也想明白了,与其争夺,不如好好过一生。”
她累了,回想这一生,她争了这么久,守了这么久,真的太累了。
楚后含着泪光继续盯着楚景灏,“娘只是不想你跟你兄长一样的结局,你可明白。”
“娘……儿子明白。”可是娘……开弓没有回头箭,竟然你将儿子身在了,这帝皇之家,那儿子就必须担起身上的重负。
成者可安一生,败者尸骨无存,就像兄长一样。
不过您放心,儿子一定会为兄长守护住他的江山。
回到王府已是黄昏落日,门前低洼处的雪都化开来,积了不少的水,楚景灏掀开衣摆,跨步从马车上下来,银白色的龙纹靴,溅水不少水。
他微侧头,离殇翻身走进马车,将里头的人抬了出来。
青衣睇了一眼,那妇人可不就是那位徐嬷嬷,腰微弯,朝楚景灏拜了一礼,“主子。”
一进门,他肃着脸,似是带着外头的寒气一道也跟着进来了,其他的侍卫和青衣一样,冻的直哆嗦。
他微挑眉,“人呢。”
青衣自知主子指的是谁,上前道:“回主子,在地牢里。”
楚景灏抬手一摆,离殇拖着徐嬷嬷抬脚跟了上去。
地牢内,一人在嘶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楚景灏抚了抚手中的扳指,咬了下,下嘴角。
方旭身伤布满了辫伤,抬头望苦撑着,求饶道:“王爷,小子真的什么都不知。”
楚景灏走到他身前,“你不知?”
方旭没有一丝心虚,嘴硬道:“王爷,小子真的不知。”
楚景灏伸手捏住他的脖子,目光如炬的盯着他那双坚定的眼眸,“那日本王亲眼见你,与兰妃的人交头。”
“地点就定在酒楼里。”
方旭眼眸闪躲,闻言震惊的睁大了眼,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很小心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被发现了!
楚景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绿色的锦囊,放在手中惦了惦,“那你可记得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