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鼻子,低喃道:“那倒不是,不过传闻也只是传闻嘛,哪能当真。”
“站住,给我站住。”几名穿着同色便服的男子,突而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赵丝语跟楚景灏,站在道偏一侧的位置。
楚景灏一个心急手快,拽住她的胳膊,一手搂住她的腰身,转身往里侧靠。
她披在背后的墨发,跟着飞扬,目光愣然。
他发顶带了一只紫玉冠,带着一副半青牙面具,露出一双深沉冷眸,身姿挺拔,自带清冷之气。
待稳下来,赵丝语抚着衣襟,心速加快。
被追的男子死命往街铺里蹿,入他们身前的那家店里。
最终那人还是被逮到,店外那群人笑的肆意,仿若那男子命如草履。
赵丝语揣着手,身子颤了颤,低眉睑目,微侧头。
那是个面铺子,上面挂着“福记”字木招牌,她出府常来关顾,这家铺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他跪在地上,求恕道:“这位军爷,求您放过我孙儿吧,求您了老朽就只剩一个孙子了。”
那位军爷身姿挺拔健壮,一脚踢开哭涕涕的老人,提起一侧瘦弱的年少男子,“呵,你孙子在军中不安,分惹了我们还想让等放过他做梦。”
一拳一脚的打在那瘦弱少年身上,少年面色呕出一口血,眸子依旧坚韧,面色不改。
他伸出手,拍了拍那少年的脸,“你小子,前几日不是号称,自己是虎头军的人嘛,不是挺横嘛,这会儿不横了。”
那人大声呵了一声,“给我上,把这小子的硬骨给我打断。”
老者爬到那人脚下,扯着他的衣摆,祈求道:“大爷,求求你,老朽就这么一个孙子啊……”
四周的百姓敢言不敢怒,“这什么人啊,老福家一脉单传,五年前儿子病逝了,儿媳跟人跑了,就这么个唯一的去年还被招去入军,今儿个怎么就得罪人了呢。”
“这可如何是好啊,老福家怕是要绝后喽。”
一旁目睹的百姓指责声不断,“这些军爷也太蛮横了,怎么跑出来姿事了。”
“听说,瑞王殿下被罢职了,军中无人管的住,一团糟呢。”
“这……这可怎么办。”
赵丝语眼色森然,胸口怒意横生,手捏紧衣摆,咬了咬牙。
那群士兵简直不把人当人看,本就对之前在巷子那事心有介怀,这会儿更甚。
一双宽大的手遮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道:“军中之事,涉及颇多,不是随便什么人能管的。”
赵丝语紧蹙的眉微敛,耳边是那人的惨叫,如鬼泣。
可是那是一条命啊,怎么能视入草履呢。
而且还是在自己眼前。
赵丝语伸手去搬他的手,尖锐的声音细薄如刀,“他是一条命,不是什么猫猫狗狗。”
她目光冷漠,失望的望了他一眼,“人生来不分贵贱,只是有些人生在了好人家。”
楚景灏第一次见她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仿若什么东西在流失,心头一颤,抓住了她的手,“世间千万人,你救他一个不可能救的了全部。”
赵丝语狠狠拽开他的手,“只要是我能救的,便绝不姑息。”
楚景灏垂眸,就像当初就他那样?
“若是在你眼里,同他们看法一样,那我还真是看错你了。”
楚景灏一把抓住她的手,朝暗中的青衣侧头。
赵丝语去拽他的手,眼眸红红的,说话间还带着一点鼻音,凶凶道:“放开我,你不救人,还不让我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