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昕？你怎么……没和他在一起吗？”见阳昕向自己走来，伊洛斯稍显惊讶，下意识望了眼远处的白渊，发现他正在跟其他贵族们聊天。

“我想找你谈谈。”

阳昕坐在了伊洛斯的身边，两人挨得很近，少年的心脏不自觉地悸动了一拍，他偷瞄着少女姣好的仪容，垂下双目低声地称赞道：“你今天真美。”

可这份美丽，并不属于他。

“祝贺你……你……”酸涩的话语卡在喉咙中，随着醉意变得锋利无比，伊洛斯的胸口像被刀割一般疼痛。

看着少年海蓝的双眼此时变得暗淡无光，阳昕一阵心疼，他并没有犯任何错，他们的错过也无可奈何。

她长长舒了口气，下定了决心，认真地对他悄声说道：“我真的喜欢你，在深渊时也想着和你在一起，我以为通过跟迪兰的交易，就能让我们双宿双飞……”

伊洛斯静静聆听着她的陈述，也察觉到站在远处的白渊手里正拿着水晶酒杯，隐隐间似乎快被捏得粉碎。

伊洛斯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胜利的弧度。

“可是世事难料，白渊为了救我，为了拯救所有人而试图终结深渊噩梦时，差点牺牲了性命，而他的人性就像一张白纸，他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懂，他把我推上了城主之位，承诺会帮助我让无夜城的所有人获得幸福，我欠他了很多……我曾许诺会交给他人性的火焰，教他学会爱，他就像个孩子一样，虽然不分善恶，但会满足我的所有愿望。”

“他真的爱你吗？”伊洛斯关心的只有这点，他并不排斥将阳昕留在更能带给她幸福的男人身旁。

“他不懂爱，他小时候被白氏非常残忍地剥夺了情感，其实白渊并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坏，他虽然很智慧，也会模仿和伪装，但真实的心性更像个小婴儿般，我只能确定他对我很依恋，据他所说，跟我在一起会感到十分舒服。”

“这样啊……与其说是你跟一个男人订婚，不如说是跟了一位披着男人外表的未知存在。”

阳昕被伊洛斯的话吓得一哆嗦，他凭借生来极为敏锐的洞察力就察觉到了白渊的真面目。

伊洛斯用余光注意着阳昕的反应，沉静地说道：“所以我在跟一个不懂人性与情感的存在竞争，他需要我的能力来达成你们的目标，这也是你和他在一起的前提，对吗？”

“嗯……啊，对，是的。”阳昕呆愣愣地回答，她低着头不知所措地搓手，心里头疯狂打鼓，就怕伊洛斯识出了白渊的原种身份。

“虽然在你去深渊前，我并不认识他，不过既然是白氏的家主，我想他跟普通人类相比，一定与众不同。”伊洛斯并没有继续深挖下去，他正与白渊远远地四目相对。

“总而言之，我会支持你们的，所以别为我担心，你好好教他爱吧，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无需因此苦恼。”

伊洛斯眼底的阴霾尽散，他对阳昕展露着阳光般的笑颜，微眯的海蓝眸子似有若无地瞟向了白渊。

最后他离开了座位，向阳昕道别，转身向殉日族的聚集处走去。

伊洛斯抚摸着胸口的火焰形胎记，神情重归严肃冷彻。

对手的内幕已经找到了，现在的他还缺少与之匹敌的砝码。

从阳昕回到白渊身边后，对方就一直板着张小俊脸，她怎么搭话都只有几句简短的敷衍回到：是的，好的，嗯嗯，啊啊。

以白渊原种级的听力，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从阳昕对伊洛斯说出第一句话开始，他就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