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挺心疼你的，但他说得对，我一路过来也吃了很多苦，在野外时别提点心了，危机情况下还要挖草根吃，挤泥水喝，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有今天的功法，所以你还想做超级英雄吗？”

“想。”白凌干脆地回答，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阳昕凭借着血肉之躯，徒手击败了主人精心打造的合成兽，他浑身的血液跟着场上的观众一起沸腾。

跟借助先进的科技，高价的精密武器不同，是人类凭借与生俱来的肉体所达到的力量，在少年心中，认定了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即使用他残缺的身躯也可以实现的强大。

“好，就该这样！咱可以穷，但绝对不能穷了志气！等有空了我再教你几招！”阳昕打气似的拍了拍白凌的后背，待他离开后继续找位置坐下啃饼。

白渊送走了最后一位患者，然后换衣洗手消毒，最后挨着阳昕坐下，他拿起鲜花饼尝了一口。

“确实挺好吃的。”白渊默默把鲜花饼吃完，又不自觉地伸手拿了一块，这种点心味道并不如高级甜品那般甜腻，可稍带焦香酥皮，混合着鲜花瓣的清甜馅料，却让人欲罢不能，跟商店里的点心相比，多了份说不出的风味。

“笑笑真幸福，有这么好的妈妈，鲜花和糖价钱可贵了，花得不比诊费少，她还特意给做来感谢咱们，我真期待等丰都的贸易谈好了，吃上她家的甜饼！”阳昕把最后一块鲜花饼塞进嘴里，然后意犹未尽地抿嘴。

“亲手做的，果然都比买的要好吃。”

“是吧？人家用心做的，就比店里卖的多了股人情味。”

“人情味是什么？”

“就是心意啊，希望吃得人幸福快乐，充满祝福的心意啊。”

“是这样。”白渊以前从来没吃过什么人情味的食物，白氏厨师们怀着恐惧、小心翼翼，被原种吞食的生物带着憎恨和痛苦，除了阳昕煮过的速食面，岑清做的家常菜，笑笑妈送来的点心，这些食物很普通，很廉价，却总带着一种美味。

有点像某种柔软的，火苗般温暖的味道。

“笑笑妈的手艺真好，我就不太会这些灵巧的细活，只会包饺子，阿娘做菜时没少骂我毛手毛脚。”

“其实你擅长用锅也挺好。”

“嘿嘿，我劲大嘛，在家就负责掂马勺炒菜，再就是帮阿娘剁饺子馅！”

白渊咽下最后一口，转头满脸真诚地夸奖她，“连枪都不用，直接拿铁锅砸死了好多人，我最欣赏你省子弹这一点。”

“……信不信我现在就砸死你？”

“为什么？”见阳昕不喜反怒，白渊迟疑了下，然后啊地一声了然其意，他忘了夸丈母娘，“对了，你用菜刀砍死了好多人，砍得真好，都是咱妈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