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昕冲着对面的白渊做了个大鬼脸,然后朝茉莉笑嘻嘻地解释道:“真不好意思哈,这人从小没接过地气,听不懂人话,没见过啥世面,就一书呆子,你千万别介意。”
茉莉听见阳昕对白氏家主的评价忽然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女武神的评价跟首领透露给她的白氏家主情报好像不太一样。
“我承认不擅长诗词歌赋,也没有什么文学天赋,语言对我而言只是交流工具,虽然我很少去下层城邦观光,但不代表听不懂人话,阳昕,你怎么能诬蔑我?”白渊一副受到了人身攻击的委屈模样,他只是把在黑街观光的感受实话实说。
“哎,我一时间把话说过了还不行吗?人家这叫中医理疗,什么殴打不殴打的。”
“原来如此,这也是自古流传下来的治疗手段吗?我对中医的人体全息理论很感兴趣,将身体当作一个整体,显性的症状具有内在的病灶,嗯……等回去我还要多加研究一下。”白渊又开始兴趣盎然地钻研了,他向盲女侍从不停询问着关于按摩的知识。
“原来如此,按摩足底能从神经反应得知健康状况,你提到了穴位?的确耳熟,果然你们使用的按摩手法是从古代中医体系里遗留下来的医疗技术。”白渊边从侍女那里听,边总结归纳,他虚心好学的态度令茉莉十分惊讶。
“我就说他听不懂人话吧,二愣子一个,”阳昕瞥了白渊一眼,对茉莉比划着口型,她刚才不过是客套几句,想缓解下尴尬,白渊不知道中医理疗,又没常识的说人家女技师在殴打,简直是在人家地盘里砸人家招牌,“他就那样,你别放心上哈。”
“很多客人初来乍到并不了解我们的技术,也有把技师们当成暗杀者大喊救命的客人,”茉莉捂嘴轻笑,她听了太多关于白氏的恐怖传闻,自己也先行带入把白氏家主预想成无血无情的机器,“没想到白渊大人会对按摩知识这么感兴趣。”
“他对所有不知道的东西都感兴趣,私底下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有时候突发奇想就去搞实验,我都被吵醒好几次了。”阳昕顺手打了个大哈欠,之前想在医疗室打个盹都不行,白渊拿着试管叮叮当当,有时候试剂液体还会咕噜咕噜爆炸。
“总觉得你们像做了很久的夫妻一样,真好啊。”茉莉见两人拌嘴又不失和睦的关系,不自觉地露出羡慕的神情,要是能和那个人这样就好了……
“才没有那回事!你也看见了,他没常识也不懂人情世故,平时装得挺像,可干出的事哪一件不骇人听闻?我只是尽量盯着他,避免闹出人命来!你知不知道他要是突然想搞个试验,整条街的人都得倒下去一片,这种行走的危险份子,我当然要看住了,才不像老夫老妻呢!”阳昕红着耳朵尖,来回快速摆手,丢出来一堆话。
可茉莉的眼神却满满流露着“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阳昕心里急了,她把话锋一转,丢给了茉莉重磅炸弹:“你是怎么认识洛休大叔的?”
茉莉瞬间低下了头,原本神气活现的街长立马换成了娇羞神态,“你问这个干嘛?”
“岑清说洛休是你的常客,这个守财奴一赚到钱就往你那边跑,哎,别说我看不出来,兰芳阁离侦探所那么远,你当天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图什么啊?”阳昕抬了抬两条眉毛,回以“我早就看透了”的笑容。
“我跟他只是老相识,当年我逃出来时昏倒在路边,是洛休把我带到首领那的,你别看他吊了郎当的样子,其实人挺好的,一开始我当按摩学徒的时候,水平不太高,没有什么客人指名叫我,当然也就没有收入,只有洛休每次都来做我的客人,后来从他的反应上我就能知道按摩的力道对不对,不知不觉间十年就快过去了。”茉莉讲述她与洛休的回忆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脸上洋溢着少女怀春的甜蜜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