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饶有兴趣地从侍女的托盘里拾起金质长柄,拨弄着香炉中焚烧的余烬。
芳十三姨靠在木工雕琢的躺椅上,抿了口细长的烟管,吞吐出缭绕的烟雾,她的杏眼轻瞄了下白渊挺拔修长的背影,用极尽慵懒魅惑的嗓音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受命的侍女们纷纷致礼告辞,大厅内只剩下她和白氏家主二人。
芳十三姨微微抬起身,披肩随即垂落在地,露出美妇人极具风韵的成熟身形。
“曼华他刚来黑街时也就七八岁,那时候只有馨馨年纪小能跟他玩到一起,那年我骗他说馨馨和她妈妈嫁给了贵族人家,为了避嫌才不能再联系。”芳十三姨迈着婀娜的步子,她贴近白渊的耳边朝他吹了口带着淡淡异香的烟气,美妇人用酥麻入骨的娇媚轻吟道,“本来以为他们永远都见不到了,多亏了白大人的鼎力相助,虽不是嫩得能掐出水的小丫头,但妾身一定会好好地,报答您。”
话音刚落,对方果然转身,芳十三姨半垂着美目,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她本来要顺势投怀入抱,却被白渊一把抽走了握着的长烟管。
白渊直接朝着托盘敲了两下烟管头,把里面的灰烬震了出来,他捏到掌心跟香炉中取出的样品进行仔细对比。
芳十三姨撩了下略显凌乱的鬓角,她琢磨不透这位白氏家主的脑回路,稍作停顿后疑惑道:“白大人,你玩我的烟灰干什么?”
白渊指尖搓着灰烬在鼻尖嗅了嗅,接着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回神瞅了眼芳十三姨。
“芳女士,你的披肩掉了。”
“没关系,这里恰好有点热。”
芳十三姨撩拨着发梢的手缓缓落在了白嫩的脖颈上,她不经意地扭动了下引以为傲的丰满上围。
“你这个年纪空调吹多了很容易患上颈肩肌筋膜炎,衰老是不可避免的,还是披上吧。”
芳十三姨的媚态有点龟裂,她克制着冲动,继续嗔怪道:“嗯?难道你嫌我老么?”
“你所储备的经验、知识和情感完全能够弥补体细胞的衰退速度,芳女士,您这里的价值远远超出大多数的年幼活体。”白渊边说边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他对积累过丰富阅历的头脑报以尊重。
芳十三姨倒抽一口凉气,她当然知道白渊所指的是什么。
他漠然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芳十三姨的颅骨,正鉴定着她鲜活跳动的大脑。
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脚底扩散到全身。
任何男人遇到充满魅力的雌性,无论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还是色胆包天的衣冠禽兽,都会作出符合雄性本能的回应,他们在理智和兽欲间作出反应的片刻,就会泄露出些许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