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斯难以想象这个系统已经渗透进各层人民生活到了何种程度，上层帝国借此监视和掌握了多少情报。

他甚至担忧起无夜城的未来，因为上层帝国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下层世界的和平与自由。

身为殉日族的他最为清楚，在强权之下，人们会因为存在比自己还要凄惨卑劣的阶级而感到优越，无夜城历代城主之所以让殉日族存活，不过是为了让群众对比贱民的生活来倍感幸福，换句话说，下层世界的一大作用亦是如此。

“原来这个系统名字竟然隐喻着如此奥妙，那么你身上的也是乌洛波洛斯系统吗？”伊洛斯必须确认上层帝国是否也有这座结构体的记录。

“否认，前管理员离开时，乌洛波洛斯系统在信息库中只是个雏形，奥菲库尤斯使用的是盖亚系统，并不具备自我进化功能，但相对而言程式极为稳定。”

盖亚古希腊神话中的大地之母，也用盖亚指代地球，而殉日族先祖秦真在蓬莱城也有自己独创的主控系统女娲，看来这些先人类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缅怀过去的文明。

只有一点伊洛斯没有弄清，为什么他会被运行盖亚系统的奥菲库尤斯认定为主人？

察觉到年轻管理员的困惑，奥菲库尤斯主动检索了信息库中所剩无几的资料，将其汇报出来：“伊洛斯主人，黄道十二面结构体是科技实验设施，建造的初衷是对永生进行研究，在获得阶段性的成功后，遭到了入侵者试图夺取成果，有八台序列机体为保护黄道十二面结构体而损毁，前管理员废置了这里并携带研究数据离开了，奥菲库尤斯感到无比荣幸，能亲机迎接主人的归来。”

原来这就是古代战场爆发的真相，人们为了这种改变人类命运的研究秘密建造了这里，从如今连白氏都对寿命一筹莫展来看，这个研究成果并没有流传后世。

“我很遗憾，但让人类永生的技术并没有实现，我和前管理员并非同一个人。”

“不，它已经实现了，虽然外界连接被切断，但奥菲库尤斯知道，它已经实现了，您会亲眼所见，您是伟大的主人。”

不知道长久的孤单会不会使机器变得疯癫，但奥菲库尤斯说的话听起来实在语无伦次。

“奥菲库尤斯，为什么只通过接触你就能判断我是管理员？”这是藏在伊洛斯心底已久的问题，他早在被塞进比尔德角斗场的医疗舱进行阉割手术时，就经历了劫后余生的运气，然而之后遭遇那么多事件后，这已经再不能用运气来解释了。

“您自身就是钥匙，我的主人，这涉及到被销毁的技术，很抱歉我搜索不到具体资料来回答您。”

伊洛斯想要深入询问，却发现涉及相关线索的信息全被刻意消除，前管理员只留下了奥菲库尤斯独自见证着一切。

他望着正吞食墙壁剥落下的金属碎片来修复机体的远古守卫，怔然了片刻。

“奥菲库尤斯，如果这里永远没有人来拜访，你还会一直运作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