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他是一位少有的麻烦人物，能让林戈警官都感到头疼的家伙，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

林戈随即将关于希斯莱的档案递到了白渊的手里，他甚至不用观看资料，就能复述出希斯莱的履历，可以说是将这个人绳之以法是林戈升任监狱长的主要功绩，然而在他即将升任前，前监狱长因为迫于压力就把犯人释放了。

“警方为了抓住希斯莱费了好一番功夫，光为了取得指控的证据，就耗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搜集，结果这个家伙，被关进来不到一年，就被放了出去，只能感慨目前司法制度的不健全。”

白渊看到希斯莱的职业和罪行，与那些关在特殊禁闭室里的犯人对比起来，实在太过正常与轻微。

“希斯莱是一位心理学家？犯的是教唆罪，他为什么会关在特殊禁闭室呢？”

“希斯莱出生在一个虔诚的宗教徒家庭，他是家中的末子，按照那个家庭的传统，他本应该去加入母神教会，成为一名助祭之类的，然而他却选择研修心理学，并且成为了工区小有名气的心理学家。”

“嗯，他的成长经历很普通，不过资料上却记载了他对自己的患者做了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

“出其不意吗？白大人，你觉得一个刚刚降生世界的婴儿，它的本质是善还是恶呢？希斯莱就是让我产生这种疑问的家伙，他的父母和哥哥姐姐，都是虔诚的信徒，他们从小就完全遵循母神教义来生活，这个人的举止，一向谦卑平和，可是他却把自己的病人通通变成了臭名昭彰的杀人犯，据他所辩解的说法来讲，这些人之所以会出现心理问题，就是因为他们原始的本能受到压抑，而他则帮助那些人释放了他们与生俱来的天性，只是这种天性往往像婴儿一样带有纯粹的冲动，所以希斯莱没有犯下任何实质上的罪行，可关在这里的犯人们都将他当做精神导师，说希斯莱是犯罪者的教父也不为过。”

林戈认为希斯莱利用心理学的手段污染了犯罪者的精神，他也能理解上一任监狱长的做法，即使希斯莱被关在特殊监禁室，隔绝他与人交流的机会，期间也会有接受过他治疗的犯人不择手段地接近他，况且希斯莱并没有杀人作案的行为，所以无法定罪令其终身监禁或者死刑。

“生而为恶吗，儿童对于做出的残忍之事，是不具备这是一种罪恶的认知，通常人的做法是选择去规避约束，但希斯莱反而引导他们重新回归为天性的状态，甚至认为这种善恶混沌不明的状态才是人的本质，回归胎内的原初，她的丑恶亦如她的圣美希斯莱果然有着某种异于常人的特殊信仰。”

白渊揣摩着癔症犯人们反复颂唱的祈祷词，这些词的背后可能来源于某种扭曲后的母神教信仰，与通常教徒所追求的“纯白之子”不同，希斯莱崇拜的是婴儿于胎内浑噩不明的状态。

“感觉就像邪教一样。”岑清看到档案中拍摄的犯罪现场影像，疯狂的罪犯将人的血肉和骨架完全剥离，摆成了祷告的姿势，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走廊依然断断续续传唱者着魔般的祈祷词，有股渗入心髓的毛骨悚然。

“这跟那群儿童杀手培养基地的做法很相似。”白凌想起在黄道十二面立方体中，白渊所讲述的恒河猴子实验，赫尔曼刻意地人为制造杀人魔，没想到这个希斯莱，竟然还能改变成年人的思想。

这时他注意到岑清正投以好奇的眼光，便连忙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是姐姐讲给我听的，因为很残忍，所以印象深刻。”

“杀手培养基地？”白凌的话引起了林戈的重视，他紧锁眉头语气深沉，“你们那边已经发生这么恶劣的事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