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缓缓地走向了窗户旁,看着东方渐渐升起来的朝阳,朝阳的颜色是那样大的绚丽,连周围的云霞都被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若惜向来都很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能看见无尽的希望一样,而她也只能在这个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感受。
若惜凝视着窗外,静静回想着以前发生的种种事情。
若惜第一次见到玉笼的时候,还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每天只是练剑,轻功,暗器让本就安静的她更加寡言少语,与平常人家的孩子格格不入,甚至在灵鹫宫的这一群孩子里都显得不太一样。
那时候的孩子已经有了阶级观念,知道自己是灵鹫宫宫主的孩子,因为害怕严厉冷峻的宫主,遂将若惜也隔绝起来。
不过,她并不在乎,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与那些人是真真正正不一样的。不管是什么,若惜总能成为做的最好的一个人,鹤立鸡群,引得众人纷纷羡慕的眼神。
就当若惜以为生活会这样平淡无奇的过下去的时候,染上了痢疾,宫主遂派了一个人来照顾自己那个人就是玉笼,彼时的玉笼不过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但是对于若惜,可谓是尽职尽责,从不怠慢。
或许是从小没有得到过宫主的关爱,又或者是已经养成了骄傲冷漠的性格,若惜对待玉笼也是淡淡的,从来没有过一句感谢的话,从来没有过好脸色,把所有的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
知道有一天,若惜的病情恶化,所有的药师都说若惜挨不下去了。可是在这个时候,玉笼还是不肯放弃,不辞辛劳的照顾她,每天睡觉的时间不到两个时辰。
在玉笼的辛勤照料下,她的病情终于好了。而在这段时间,若惜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温暖,当摊看见玉笼拖着疲惫的身子忙进忙出的时候,她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在那时起,若惜就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要尽自己所能,好好的对玉笼,好好的照顾玉笼,不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可是,玉笼对于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却只字不提。即使若惜偶有问起,她却依旧是沉默不语,脸上闪现的是满目的哀伤,让若惜实在不忍再提起。
有些事,是真的,但是,也是假的。
初升的太阳正被薄雾缠绕着,微风乍起,发出淡淡耀眼的白光。
司徒夫人挣扎着起身,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的她感觉头疼欲裂,全身也像是没有力气一样。她抬头看着外面的日光,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觉得诧异不已,自己向来都起的很早,自己为何睡到了这么晚,而且身子骨还是如此的不适。
司徒夫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床上,朝着外面有气无力的喊着,“金燕,金燕”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金燕了?为什么没见她进来了?”司徒夫人忍不住蹙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睡忘记也就罢了,连她也一起睡过头了。”
小丫鬟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像想起什么一样,“不对啊,夫人,今天早上管家要找金燕姑姑,我们去她的房间里找她,也没有看见她了。当时我们也没有多想,还以为她和您在一起了。”
司徒夫人联想着发生的种种事情,感觉有些不对劲,明明自己的宵夜向来都是金燕拿来的,没有道理她说也不说一声,就去睡觉了。况且,昨晚的那晚甜汤似乎也能有些不对劲儿,好像自己自从吃了甜汤之后,心里就一直不太舒服,今天早上一醒,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快,你快找人去找找金燕,顺便再去找找那个哑女。”司徒夫人心下一沉,唯恐出了什么事情。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司徒夫人还没有将这件事联想到自己的身上来,她一心担忧着金燕,生怕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司徒夫人的想法确实有几分道理,在整个江湖上,谁敢对盟主夫人不利了,更何况来者还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哑女。但是她却没有想到,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正是灵鹫宫的人。
司徒夫人仰靠在床背上,感觉自己的心里越来越不舒服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全身一样,钻心的疼痛,断断续续的蔓延开去。
“夫人,不好了”一怔惊呼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睁开眼睛一看,正是刚才的那个小丫鬟。
“怎么了?”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害怕听到一些让自己受不了的消息。
小丫鬟一脸的焦急,慌慌张张地说道“我刚才叫管家派人去找金燕姑姑,结果在就在您院子里的草丛里找到了她,不过,她还有呼吸,已经请了大夫来瞧了。不过,不过那个哑女不见了,昨晚和她一个房间的人都说她没有回来,夫人,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啊?”
司徒夫人思考着,她已经可以断定这一切都是那个哑女的所作所为。
“走,你扶我去看看金燕吧”她伸出手,想要扶住那个小丫鬟。可是,她刚一下床,就扑倒在了地下,顿时,司徒夫人觉得一阵眩晕,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小丫鬟急忙赶了过来,扶住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司徒夫人搀扶到了床上。她发现,夫人格外与往日不一样,连嘴唇上都略微发紫。
“夫人,我去找盟主来看看您吧。”小丫鬟一脸的担忧,话音刚落,就不见了踪影。司徒夫人刚刚张口想要劝阻,也已经来不及了,她现在这个憔悴的样子,实在不想见到司徒剑南。
过了没多久,司徒夫人就听见了一镇急促的脚步声,她知道是盟主要来了,急忙理了理自己耳边的发髻,好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稍微好些,这样就不至于会那么的憔悴。
“你怎么了?”盟主望向司徒夫人,脸上出现的是极少有过的担忧。
司徒夫人只是淡淡一笑,“没事,只是身上有点不舒服,只不过是他们小题大做罢了。”
在这一刻,她的身上虽然有着难以忍受的痛苦,不过一看见盟主那关切的神色,顿时觉得这些疼痛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在她的记忆中,盟主从未对她有过这样的神色。
但是,她却想错了。盟主此时一心只放在玉笼的身上,他猜想,居然有人敢在盟主府放肆,除了灵鹫宫的人,还有谁敢如此大胆了?
盟主缓缓走到了床边,握住了司徒夫人的手腕,为她把脉。
不过只是过了片刻,他的神色就募然变了,顿时脱口惊呼,“七心散”
这下子,连司徒夫人也愣住了,即使她不闻江湖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却对这大名鼎鼎的七心散还是有所了解的,传说凡是中了此毒的人,从来没有没有活过三个时辰。
过了好一会儿,司徒夫人才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是不是弄错了?不是说中了七心散的人活不过三个时辰吗?”
盟主看着她那因为恐惧而有些变形的脸,沉吟了片刻,还是道出了实情,“你的脉象和那些中了七心散的人一模一样,只不过你的脉象稍微弱一点,应该是她们减少了剂量吧”
刹那,司徒夫人的面色死灰,眼泪顿时无声地落了下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不幸了,没想到上天还要将此厄运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她不害怕死亡,但是一想到你自己死后,自己的孩子就要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她就觉得于心不忍。
再铁石心肠的人看见这一幕也会动容,更何况是相伴自己这么多年的结发妻子了,盟主好言安慰道,“你放心,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解开你身上七心散的毒。”
这句话,他说的铿锵有力,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保护,那么自己还有何颜面位居盟主之位了?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缓缓走了进来。但是,当他看了看躺在床上一脸憔悴的司徒夫人,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说吧。”盟主看出了管家的顾虑,之手淡淡的吩咐道。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了不久的,即使隐瞒的再深,也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我刚刚找大夫看了看金燕,大夫说她是中了迷晕散,这种药效不大,目前她已经醒过来了。”管家顿了顿,看见床榻上夫人没有表情,就接着说道“她告诉我,昨晚见到了府上新来的那个哑女之后,就不省人事了。我刚刚也派人仔细地找了那个哑女,可是里里外外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