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玉儿看见了若惜的身影,募然开口,“姑娘,你回来了啊?夫人怎么样了,还好吗?”
关于司徒洛受伤的事情,已经在冥鼎山庄传的沸沸扬扬了,所有的人都已经认定若惜是凶手了。可是玉儿已经和若惜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相信若惜不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才会更加担心若惜。
正在沉思中的若惜顿时被吓得一跳,急忙将布片藏到了自己的身后,仓促地问道“玉儿,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刚才问,夫人怎么样了?听他们说,好像夫人被伤的很重。”玉儿还以为若惜人就沉浸在夫人受重伤的这件事情上,所以不免有些担心。
“司徒洛?”若惜喃喃地说道,玉儿的这话倒是他醒了她,说不准这块染了血的布是和司徒洛有关系了?
“姑娘?”看着若惜失神的样子,玉儿轻轻地唤了一声。
“你下去吧,我没事。”若惜只是冲着她低声说了一句,就继续思索着这块布的缘由。
玉儿见状,也只好无力地摇了摇头,下去了。
若惜将这块布展开了,迎着阳光,这块布看起来越发诡异,甚至还能散发着阵阵的血腥味。她知道,宫主送来这块布,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块布上,一定有宫主想要传递的信息,可是,那会是什么了?
若惜陷入了沉思之中,按理说,自己在冥鼎山庄中,宫主要是想杀了司徒洛,万万不需要再大费周章地派一个人来,而且,还给司徒洛留了个活路,一定是有深意的。
想到这里,若惜顿时愣住了,难道,难道,宫主对冥鼎山庄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所以,她才会派人来伤害司徒洛,将这件事嫁祸到自己的身上,来给自己一个警示。
若惜心中顿时寒意丛生,要是宫主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么,那天晚上的事情,宫主也应该知道,要不然,她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而今天的这块染了血的布条,更是对自己的一个警告,要是自己再敢乱来的话,那么自己和萧子延,就会是血一般的下场。
若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望着远方的天际,微微发怔。
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住自己对萧子延的感情,可是,她做不到她以为一切自己都能够瞒住,以为这里发生的事情宫主都不会知道,可是,宫主还是知道了她以为一切都能够好好的,以为自己不会再伤害任何无辜的人了,可是,她还是伤害了
即使,若惜不喜欢司徒洛,甚至在有些时候,是恨极了司徒洛的嚣张跋扈,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是,她还是知道司徒洛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罢了,虽然她可恨,但是却罪不至此啊
若惜顿时就迈起了步伐,向着司徒洛的房间拔腿跑去,她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做什么,可是,至少这样,自己的心里能够好过一点。
不过是刚刚到了司徒洛房间所属的院子时,丫鬟一看见若惜的身影,顿时像是看见了瘟神一样,如临大敌。
若惜想要进去,可是丫鬟只是挡在了她的面前,怯怯地说道“若惜姑娘,司徒夫人吩咐过,所有的人都不能进去打扰夫人”
“咳咳”若惜只是冷笑了几声,瞬时就明白过来了,“是所有的人吗?我看就是我一个人就不能进屋吧”
小丫鬟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低下头,挡着若惜的去路,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若惜也明白她的难处,心里知道她也是听人使唤,可是,若惜的心中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不见到司徒洛她的心里是不会好受一点的。
若惜只是自顾自的绕过了小丫鬟,直直地奔向了司徒洛的房间。唯留下不知所措的小丫鬟在后面,她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可是却不敢去阻止若惜。
房间中,司徒洛还是在昏迷之中,此时面无血色的她,实在让人联想不到平日那个嚣张跋扈的司徒洛。
若惜静静地站在床边,这一刻,她好想对着眼前这个虚弱的女子说声对不起,可是,话却是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若惜害怕,自己一出声,心中的愧疚就会像破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她知道,自己是个杀手,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面对着这样的情景,明明是早已经习惯了,可是,她的心中还是有着自责。
有些时候,若惜以为自己已经和那些灵鹫宫冷血的人一样了,可是,有时候发生的事情,却又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自己是和她们不一样的,就像现在的这一刻。
“司徒洛,对不起”若惜在心底默默地说道。可是,她知道,自己欠司徒洛的,恐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最初,是自己抢走了她最爱的萧子延然后,是自己破坏了她此生最美好的一刻然后,是自己的出现,让她成为了萧子延有名无实的妻子而现在,是自己害得她成为了一个活死人,从此,一辈子与轮椅相伴,成为了一个废人。
床上面露娟秀的女子,依旧这样静静地躺着,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可是,醒来了?醒来之后,还是会这样吗?不会的,一切都回不到原点了。
若惜知道一切都没有这么简单,宫主既然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么她就不会轻易罢休,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一切都会完结了。自己的爱情,萧子延的信任,平静的生活都会随着宫主的一声令下,烟消云散。
心痛这种感觉,若惜已经受够了,可是,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若惜的心中就充满了恐惧。
那种未知的恐惧,就好像不断来袭的黑暗,紧紧地将她包围住,让她喘不过气来。没有出路,没有一丝光明,等待她的,只有那唯一的道路,顺着宫主的安排,一步步地走下去,直至死亡的那一刻。
屋子里坐满了人,每个人都端坐着,严肃不已,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
萧子延环视着四周,心里一点点变得冰凉,每个人的神色都是恨不得杀若惜而后快。可是,面对着众人满肚子的怒意,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诫,让他们去相信若惜真的是清白的。
“萧庄主,难道你还没有想好吗?你到底将若惜交不交出来的?”说话者正是盟主的左右手,江湖人称老九。
此时的他怒气冲冲,恨不得这个时候将若惜杀了,替司徒洛报仇雪恨。
但是,此时的他代表的不是盟主府,而是以司徒洛的叔伯身份而来的。因为,自从盟主得知了司徒洛受伤的消息后,只是来匆匆地看了一眼司徒洛,就从此再没有出现过,一直将自己锁在了盟主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是啊任何一个父亲得知自己的女儿受到了这样的伤害,心中都不会好受的,一时间难以走出伤痛,也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江湖上就聚集了各大门派的掌事,想要替盟主替他已经残废的女儿讨回公道。
萧子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急急地辩解着,“不是若惜,我敢保证真的不是若惜做的,她曾经虽然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可是,那都是受灵鹫宫宫主的吩咐。其实若惜的心底很善良的,她是不会伤害阿洛的。”
老九只是大手一挥,丝毫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我只想问一句,你到底将若惜叫出来的吗?”
“要是若惜是凶手的话,我一定第一个站出来的,任凭是谁,杀了人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都还没有弄清楚若惜到底是不是凶手,这样妄下结论,是不是有点太早了?”萧子延有些无奈地看着众人,他知道想要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想要说服这么些人,是微乎其微的,可是,他还是能放弃。
“哈哈哈”老九只是朝着天空冷笑了几声,就朝着众人说道“我想,在如今,和阿洛有这么大仇的只有若惜了,而且,恐怕也只有那灵鹫宫的人才有这么大的胆子,你们说,是不是呀?”
一时间,众人纷纷附和,齐呼的声音几乎要将萧子延堙没了。
老九只是冲着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他接着对萧子延说道“敢问萧庄主,你觉得现如今除了若惜,还会有其他人敢伤害阿洛吗?”
萧子延顿时就被他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高声说道“难道,依照你的意思,凭借猜想就能解决问题了吗?要是真的这样的话,还要官府做什么了?不如去请个算命师傅,每次犯案,要他来猜一猜就可以了。”
老九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是冷笑着说道“可是,除了若惜,我是真的想不出还有谁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而且,在阿洛被害之前,她曾经狠狠地羞辱过若惜,所以说,若惜完全是有动机这样做的。”
“可是,万事皆不能凭想象啊你们都不了解若惜,她要是做过这件事,就一定会承认的。”萧子延已经不耐烦至极了,这样的话,自从司徒洛被害以来,他每天都要说上很多遍,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肯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