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即刻就要走吗?”青黛将南烛采药的那套行头提了出来,一边交与南烛,一边问道。
自打姒璃歌被楚纪山强行要求陪游栖雁,青黛这心就七上八下的。
毕竟,以姒璃歌公主之尊,哪怕眼下鸣鹿兵败,退守北州,栖雁一带,被山邺占据,但北州到底还在鸣鹿手里,青黛作为鸣鹿子民,她虽随了南烛隐居栖雁,但她的家人都还在北州,她自不希望北州城破,亲人流离失所。自然不愿姒璃歌出事。
她还盼着姒璃歌能安然回到北州,带着鸣鹿大军,将山邺人驱出鸣鹿。
只是纪山将姒璃歌带出去,却也安然将她放回,想来并没有什么图谋,又想着那飞鱼峰如此凶险,心中难免担扰。颇有些能拖一会是一会的念头。
“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姒璃歌道。
毕竟,即使楚纪山不是山邺人,但是山邺人如今满山的搜我,我多留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与其冒险留下,说不得还要连累青黛与南烛二人,倒不如孤注一掷,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无论如何,她不能落在山邺人手里,成为山邺人制肘父王的工具就是了!
姒璃歌心意已决,只朝青黛与南烛又深深一礼,道:“这两日,多谢贤伉俪搭救,璃歌没齿难忘!”
“殿下万万使不得!”青黛如何敢受,连忙将姒璃歌搀起,道:“此乃妾身应尽之责!”
南烛是个通透人,姒璃歌的担忧顾虑,他如何觉察不出?当即只对青黛吩咐道:“我送殿下出山,你自己在家,万事当心!”
青黛点了点头,道:“妾身晓得,无论谁来,我只说你带了殿下去采药去了,想来,自不会有人怀疑!”
毕竟这山中的采药人,鲜少像南烛这般独来独住的,多数采药人,都是成帮结对,好互相有个照应。只不过,多半是父子、兄弟、好友,或左右邻舍,也有带着结发娘子一同进山的。虽然不多,也不是没有,却是也说得过去的。
南烛点了点头,又细细地叮嘱了青黛一番,这才背了行头,带着姒璃歌出了门,直奔飞鱼峰而去。
青黛送两人到谷口,看着两人拐进了飞鱼峰,这才回转家去。
却说姒璃歌随着南烛到得飞鱼峰下,只见那飞鱼峰擎天而起,站在峰下仰望,只觉得那山壁迎面压来,根本无法见顶。
那崖壁的纹理走向,果真如南烛所说,重重叠叠,向下垂生的流岩,果然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姒璃歌伸手摸了摸那崖壁,无端觉得一阵腿软。
南烛伸手拍了拍崖壁,朝着姒璃歌道:“殿下且稍待片刻,我且先上去,到得逆鳞之处,再降绳索下来,拉您上去!”
到了这个时候,纵使姒璃歌对这高崖山壁心生畏惧,却也容不得她有半步退却。她定了定神,面上一派冷静,朝南烛道:“有劳先生了!”
“上了龙顶,山中无径,极是难走,想要出山,颇费工夫,我们必须在天黑前出山,否则,待得入夜,极易迷路!”南烛也不啰嗦,径直将那一套攀爬悬崖峭壁的行头拿了出来。
长绳,爪锤,岩楔等一应物具。别的不说,光是那长绳,姒璃歌瞧着,少说也有百来斤。青青qing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