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凝,请原谅怀儿并不能全然知会于你,但是能大致能同你讲述大致情状,可否?”
苏怀徐徐站起身,满目恳切之色。祁千凝终还是心软了,只好颔了颔首,道:“你暂且先说吧,能说多少说多少。”
苏怀斟酌片刻,不疾不徐地吐出其下这番话。
“其实……怀儿的身世并非从前同千凝你说的那般模样,那些都是伪装之词……”
说道这时,她的面上顿时染上了三分愧色,祁千凝则是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
“那被追杀之人与你何种关系?”
“那追杀之人实则是怀儿的同胞哥哥……而我们兄妹二人也并非等闲之辈,是出生在险恶狡诈之人辈出的皇族。至于他为何被人追杀,恕怀儿不能再继续同你道下去了……此事牵扯诸多,一时难以说清,亦无法说清……”
苏怀紧接着答道,随即向祁千凝投来一抹真挚的目光,似乎是在祈求祁千凝口中所言的关于那人而今并未殁的秘密。
“千凝……拜托你知会我你口中所言的那个真相吧!怀儿并非有意隐瞒,也并非有意欺骗,只是而今一切还未尘埃落定,哥哥又是怀儿迄今最为信赖与珍惜之人,怀儿实在是无法将哥哥的事情全部告知于你!”
苏怀执起眼前之人的双手,眼眶里再次渍出了泪珠,几欲坠落下来。
祁千凝最瞧不得这等羸弱的女子啜泣,心头登时一软。
“罢了罢了,我将一切告知于你好了。”
一闻此话,苏怀顿时喜色上眉梢,赶忙用双手随意抹去了面上的泪珠。
“千凝!谢谢你……”
祁千凝轻咳了一声,继而满面肃穆地道:“其实,适才那群歹人口中所言的已殁之人并非你的哥哥,而是我。”
此话刚落地,祁千凝的面上瞬即添上了三分凝重,每每想到那次经历,她似乎仍是心有余悸。
毕竟那是她离死亡最接近的时刻,比任何一次战役都要骇人。
而苏怀却是震颤不已,诸多疑惑汹涌而出。
“这……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祁千凝的双目有些黯淡,甚至夹杂着一丝惊惶,她喟叹了一口气,随即道:“上回我同陌蜮衔去西峙,无意在一家黑店搜刮出一些金银宝器。我是个贪心的,便将那些金银玉器占为己有,结果没成想竟招致了祸患,那伙人兴许是错将我当成你的兄长,我也因此招来了杀生之祸。那时我确实与毕命相差无几了,幸好一个友人事后襄助与一块令牌的抵挡才让我假死在他们眼前。”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当时被那唤作鹰风的男子折断的玉镯。
望着那被一分为二的玉镯,苏怀登时怔在了原地,眼珠子不自觉地往下淌。
“这……这……这是哥哥的玉镯……对……对!”
苏怀用双手颤抖地接过那玉镯,仔细端详探看,确认无误后再次颔了颔首。
“所以你而今大可宽心了,那时我乔装打扮为一男子,加上这玉镯,那些歹人以为当时死去的我就是你哥哥,他们此后应再也不会对你的兄长进行追捕了。”
听闻此番话后,苏怀大喜,继而眉宇轻皱,询问道:“千凝……那你的身子而今无大碍了吧?那伙人可非等闲之辈,乃是世上数一数二的武士……”
她的双眸中揣着一抹担忧,心里十足知晓祁千凝当时碰到的究竟是何等高强之人。
骇人的回忆再次浮现于脑海,祁千凝只是摆了摆手,佯装成不以为意的模样,答道:“无事无事,我的武艺又不是三脚猫的功夫,当时有贵人相助于我,而况现今我这不是平安地站在你的面前了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没准从今以后我的日子还能高官厚禄起来呢!”
祁千凝又露出了没心少肺的笑容,望其如此,苏怀到底是放下了心,殊不知素来无所畏惧的祁千凝经过那夜之后当真有些惧怕鹰风那伙子人了,当时身子的苦痛与无力还手的绝望似乎仍旧记忆犹新。
苏怀忽而执起祁千凝的双手,蕴着一抹浓浓的感激之意道:“千凝,让你受苦了,怀儿发自心底的感激你,你当真帮了怀儿兄长一个大忙。”
“我也是误打误撞碰上的,你莫要挂在心上。”
祁千凝柔声地安抚着,苏怀面上的愧色却更深了。
“千凝,因为怀儿的缘故让你牵扯进如此多的祸端,怀儿实在心中有愧……”
“无……”
祁千凝还未答话,陌蜮衔便将屋门踹开,随即义正言辞地替祁千凝答道:“既如此,你就应该赶紧收拾行李离开此处,莫要给你周遭之人惹上麻烦!”有缘书吧yyshu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