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孝顺,这一块儿布,我是专门儿给娘买的!”油灯下,自己小娘子只着一袭白色的内衬裹着略微丰盈的身子,这下取了发髻处的簪子,恰云般柔软的青丝从肩头一只垂至盈盈一握的腰际,白生生的面颊清秀又温顺。
“夫君今日累了,早些睡吧,我睡不着,将这布用剪子剪出来,明日白天再用针缝起来,给娘做身儿像样的衣裳!”苏觅说着便麻利的将线框端了出来,坐在窗前圆形案桌前,白生生的一双小手,开始在布匹上比划起来。
自己这小娘子不睡,赵老三哪里睡得着,就这样躺在床铺上,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自己小娘子看。饶是有了身孕的缘故,才半个时辰,苏觅便觉者腰间有些酸痛,便放下剪子,踱步到床铺上坐着。
赵老三一双大手环住了她的腰,轻轻的给她捏着:“娘子,明日我带你去薛郎中处瞧瞧吧!”
方才还觉着没事,这下便觉着腹间一阵阵的绞痛袭卷而来。苏觅眉心一蹙,以为是自己这几天累着了,躺在床铺上,侧着身子,男人紧忙箍着她,将她揉进自己宽大的怀里。
靠着自己夫君,苏觅觉着这绞痛慢慢儿没了,这才合上眼睛,均匀的呼吸声在赵老三耳畔回荡。赵老三终于放心了,稍稍侧身,吹灭了床榻前的油灯,搂着自己怀里柔弱无骨的小娘子,睡去了。
翌日一早,天才麻麻亮赵老三便起来了,苏母也是勤快的人,听见院儿里动静,便也跟着起来,一同给这一大家子做早饭。
到了灶房,赵老三正在给苏觅熬安胎药,这是最后一副药了。闻着清香,苏母便知道,这里头加了好些名贵的温补药品。
“女婿,这外头的风声好像没那么紧了,我们今日便准备回去了!”
在赵老三家里,这一家子,一住便是几日。虽说是女儿孝顺,女婿又心疼自己女儿,重视娘家的人,但终究是是客人。这朋友亲人三天客的道理,苏母还是懂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下也该走了。
“外头的风声到底如何,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娘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怎么想着要回去了?”赵老三怕自己小娘子多想,这几日,有自己丈母娘在家里陪着自己小娘子,赵老三在外头做事,心头也放心一些。
“毕竟这一家子,整日里吃这么多饭菜……还有家里,再不回去,那些农活儿便干不完了!”苏母有些扭扭捏捏的,赵老三知道她是有所顾忌,毕竟带着自己快要生产的媳妇儿和好吃懒做的儿子,在这赵家村时间一久,怕是又要成为这些妇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娘只管好生在这里住着,家里吃的多,以前我一个人,这些粮食吃不完,卖也卖不完,便只能白白扔了一些!”赵老三动作很麻利,这药在小灶上用砂锅煎着,自己便开始煮粥了。
自己小娘子喜欢吃清淡些的青菜粥,赵老三这锅里头的水烧好后,便去自家菜地里摘了一把脆生生的莴笋叶回来。去院儿里打了一盆儿清清凉凉的井水来,洗干净后,放在砧板上用刀切成打小适中的小节,再用筲箕装起来,待这锅里的粥快要熟之后,再放下去。
这灶房里米香和着菜香,赵家屋顶烟囱冒着白色的烟,四下里这些农户便开始起来了。
这饭煮好后,赵老三和往常一样,给自己小娘子热了一些,其他人便开始吃饭了。
今日,赵老三是准备先将门前预备的菜地开垦出来,之前那王婆坟旁侧的那一块地,这菜吃完后,便不准备种菜了。之后,等自己小娘子醒来后,吃了早饭,便带着她到镇上薛郎中处看看这胎象如何。
踱步到卧房去拿衣裳,见床铺上自己小娘子被子没盖好,一双大手轻轻的掖了掖被角。正欲悄声离开,却瞧见自己小娘子白色的内衬下裤上沾了好些血迹。
赵老三一怔,眉心一拧,紧忙摸了摸苏觅的额头,见她不发热,这才将她扶了起来:“娘子!娘子!”
苏觅这下睡得正沉,赵老三叫了好几声,苏觅这才醒了过来,睁开一双睡眼惺忪的水眸,见自己男人紧迫的盯着她,心头吓一跳:“夫君,你怎么了?”
“娘子可曾觉着自己哪里不舒服么?”赵老三不敢生长,生怕自己小娘子受不了,这才有身孕两个月便见红了,心头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
苏觅眉心一蹙,想起昨儿夜里,自己坐在桌前做衣裳,腹间一阵绞痛袭来,差不多一个时辰,这绞痛才稍微缓和了些。
“夫君,昨儿夜里,我倒是觉着自己腹间很痛!”苏觅道完,紧忙揭开被褥一瞧,自己这白生生的下裤上,沾着鲜红的血迹,这血有凝固成暗色的,也有才溢出来,还没有完全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