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儿并不知道银鹤消失的具体过程,她微一侧身,扭头去看身后的银鸦,她对冷玉不敢松懈,眼风时刻警惕着。
银鸦大喝一声,怒气冲冲大步走到柳若儿身旁,长剑直指冷玉的胸膛,“无耻之辈,明明是你下了玉仙散,银鹤才会中计被青楼女子引到花厅,我们发现之后,紧跟着冲进去,却只见那青楼女子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银鹤却下落不明。”
柳若儿明白过来了,心里已经对事情前因后果有了些想法,也许她从进入青楼就已经落进了冷玉的陷阱,今晚楼中参加清谈会的学子,必然不止他这一桌,偏巧老鸨将自己安排在他们那间花厅,又用厅中数人绊住自己,趁机除去唐糖。
这一环扣一环,果然是冷玉的行事的秉性。
“嚷嚷什么!你家那没用的杀手,这会儿正在花魁瑶瑶的床上和周公下棋呢!”冷玉捂嘴轻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你把他怎么了?”柳若儿知道唐糖那家伙虽然有些傻乎乎,但是对北堂远的吩咐,从不敢轻慢,区区一个花魁,他根本不会放在眼中,可是现实却是他迟迟不见出现,他必然是出了意外。
“我不过是好心给他送了个美人去,不然这玉仙散可没别的法子可解,”冷玉一脸好心没好报的表情看着两人,狐狸眼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柳若儿心说你多管闲事,人家唐糖是个纯情小男生,干净的不行,你非的把人家丢在一堆烂肉里,还美其名曰,让你尝尝荤腥。
“冷玉,你最好没有骗我!”柳若儿听见唐糖没有生命危险,这才舒了一口气,随即给银鸦递了个眼神,可是人家根本不理会他,看向冷玉的眼神恨意汹涌,杀气腾腾的样子,让柳若儿心中警铃大作。
“银鸦,你所是敢和冷玉拼命,我现在就死在这里,你若是能救下银鹤几人,我柳若儿此生对你感激不尽,”柳若儿忽的放手,紧拽着银鸦被丹田调出的内力震得猎猎作响的衣袖,言辞焦急,真诚恳请,道。
银鸦体内极速调动喷薄而出的强大内力,在这一瞬间,猛地一收,所有一切不过转瞬间,这一切变化极快,仅仅是因为他从柳若儿话中听出了几分沉沉死气。
她不是在威胁自己,而且真正有了向死而生的决心。
“柳姑娘,”银鸦此生第一次想要如此迫切的救下一个人,也从没有向今夜这般,因为无法护住一个人,而满心的愧疚自责,他声音中不自觉露出几分哀求,他不想用她的死,来换自己一辈子的愧疚。
“你们要好好活着,”柳若儿回眸笑得灿烂,如同初春枝头带着露水盛放的花包,他心突然被这抹明媚的笑容,重重一击,整个人踉跄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