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儿不动声色地看她,澄净的眸子中隐含某种坚定,明明害怕的不敢去刘嬷嬷的眼睛,却还要强撑着维护自己,柳若儿忽然对这个憨憨的小姑娘,有了几分好感。
“你俩在我面前嚼什么舌头呢?我说你这个新夫人,都日上三竿了,还赖在被窝里,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我可告诉你,我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你若是动我一根手指,你且等着吧!”刘嬷嬷面露不屑,她可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一个区区乡野丫头,竟然想要占于家二夫人的位置,想起自家那个小妮子听见临风少爷要取新夫人,就把自己锁在屋里哭了好几天,她不得已前几日回了一趟家,原本就长得柔弱的女儿,此刻已经瘦得快脱相了。
想到此处刘嬷嬷就气不打一出来,看向柳若儿的目光中更透着一抹恨意。
“丫头,你可知道弄玉夫人?她可是名门贵女,她那风姿,谈吐,对待下人,可是你一个乡野丫头学不来的,”说到此处,她四处张望的目光微微收了回来,满含惋惜叹了一口气,继续,“若不是城外紫竹峰的神医逍遥子当时出门远游,弄玉夫人也不会毒发之时,无人可医,消香玉殒,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
刘嬷嬷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坐下,提前桌上的紫砂壶,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端起茶杯,神情古怪,目光似有若无往柳若儿那边扫,嘴边绽放出一个得意之色。
柳若儿自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她话里话外都是把自己和那个弄玉做对比,无非是贬低自己不如于临风的前夫人,可是没人知道,她根本不在意被人对比,更不会因此吃一个死人的飞醋,去找于临风的不快。
“刘嬷嬷,若是你今日来是为了缅怀前夫人的,那我恕不奉陪,”柳若儿打着哈欠,朝樱桃递了个眼色,樱桃顿时板起脸来,学着街上撒泼的妇人,叉腰指着刘嬷嬷的鼻子,啐道:“你这个老泼皮,我家少爷还什么也没说,你便仗着老夫人来嘲讽我家夫人,你若是想那弄玉夫人,不妨去投后院的莲池,索性去地下叙旧去吧!”
刘嬷嬷向来嘴毒人狠,这院子里没人敢招惹她,眼前这个小婢子,敢仗着一个还没真正踏进于家的小丫头,对着自己指手画脚,口出狂言。
“新夫人,这不过去教导的第一步,我们于家是大户人家,弄玉夫人又对于家有恩,或许你不知道吧!弄玉夫人去之前产了一子,如今也有四五岁了,不过是身体羸弱,所以一直放在外面庄子里养病,我如今和你说这些,不过是想让你对弄玉夫人多些了解,以便之后小少爷表现出对孙少爷过分溺爱时,你不知分寸,吃了醋,到时候,丢脸的可是新夫人你呀?”刘嬷嬷捂嘴轻笑,眼风扫到柳若儿震惊的脸上,心中顿时得意非常,这世间女子没有喜欢进门就给别人当后娘的。
于临风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