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寺紧邻胭脂河,胭脂河中有一奇景,便是每到上元中元下元三节,河中就会浮出无数条粉红如胭脂,透明晶莹的鱼儿,个个比巴掌还要小上很多倍。
节日一过,胭脂鱼便没有了踪迹,有胆大的趁节日捕捞,却见那胭脂鱼一出水,便化成一泡胭脂色的水泡,不见了踪影。
柳若儿曾经听于临风讲帝都风土人情时候提起过,于临风当时还说笑明年上元节时带她去胭脂河捕捞胭脂鱼,看看是否如传说中的那般玄妙。
“这皇城揽日月,不过是皇城中的那这个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尊贵,用来骗你们这些笨蛋的,东山鲛人嘛!嗯,还真是有,不过他嗓子都坏了,哪里有什么惊落雀鸟的奇迹,不过是有路人被他迷了心智而已,临渊寺嘛,和尚是挺多的,可是除了和尚,还有其他拜佛听经的人,去不去,都看你了,胭脂鱼嘛,我还真见过,那不过是有心人用来造神的玩意儿,总得来说帝都三奇景,都是用来骗笨蛋的,”逍遥子信誓旦旦地不屑道。
“说的你好像亲眼见过似的,我才不信那东山上真有鲛人,”柳若儿斜他一眼,看他的样子跟看笨蛋似的。
逍遥子也不生气,将探脉的手轻轻的在她手腕处敲了八下,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撑着脸往船窗外面望去。
“那家伙本来是南海小国用来献给圣祖皇帝,圣祖皇帝原本打算将他剥皮抽筋,油脂用来制鲛油,血肉用来烹煮肉羹,恰巧那家伙拥有动人的嗓音,又时常在月下滴泪,有同情他的妃子去求情,”逍遥子懒洋洋地说着。
柳若儿听得若有所思,听见他忽然停住,忍不住抬头去看他,正想问他为何不说下去,就看见于临风掀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提着两个大食盒的樱桃。
“我让下人去胭脂河边上御斋楼订了一桌子饭菜,”于临风示意樱桃打开食盒,自己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柳若儿,“饭后,咱们去临渊寺烧烧香,母亲说那寺庙的神佛最是灵验,且让神佛保佑咱们婚后恩爱,子息绵延。”
若是寻常女子听见自己未婚夫在人前这般说话,必然是要做一番害羞地模样,可是柳若儿一个从现代过去的女人,什么样矫情的电视剧没见过,听他一说,也只是挑眉,不置可否地看看他,然后起身绑住樱桃一起布菜。
“夫人,你莫动手,这些该奴婢来做的,”樱桃见柳若儿帮忙,忙受宠若惊要去抢她手中的盘碟。
柳若儿快速把手中的盘子在桌上放好,对着樱桃勾唇一笑,“你提着两个大食盒不累呀?我帮你,也是为了早点填饱肚子呢!”
樱桃虽然也听出柳若儿这话是在打趣她,手下的动作却快了许多,很快将饭菜一一布置好。
饭桌上,柳若儿和逍遥子很有默契没再提起有关鲛人的话题,逍遥子仍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边啃着最喜欢的鸡腿,一边和樱桃斗嘴,柳若儿吃的还是很少,无奈于临风总是给她碗里堆上一堆菜,她只能盯着碗里的小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