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舟在平静地胭脂河上缓缓驶着,没多久就近了最拥堵的河道,柳若儿经历了心惊动魄,心神乍一平稳下来,整个人便有些疲乏,她有气无力靠在椅背上打瞌睡,船身摇摇晃晃的穿梭在各个彩舟之间。
船舱外,充当船夫的银鸦,撑着船慢悠悠的穿梭在彩舟中,银雀吊儿郎当在旁边和他扯着闲篇,唐糖从路过贩卖吃食的小船上买了一只热乎乎的烧鸡,坐在船舷,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撕了个鸡腿下来,恨恨地咬了一大口。
“哟,还真是冤家路窄,”银鸦抬眼和旁边一脸痞气的银雀对视一眼,两人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
银鸦撑着船,不不闪不避的往前划着,迎面撞上早上撞着的那条船,他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对面坐在船舷上,满脸怒气的逍遥子,目光稍微往旁边移了移,果然看见于临风面色难看站着,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争执,只听见逍遥子对着于临风怒不可遏吼道:“你说说你带人去拜佛烧香,竟然让下人抓了不说,居然被不知道身份的人抓走了,我看你这尚书公子,还真是没用。”
于临风看也不看他,看起来似乎也在生自己的气,他磨了磨后槽牙,狠狠道:“我已经派人去搜山了,帝都府衙已经派人沿着胭脂河搜索,我们就在船上,看看有没有鬼祟之人,要是让我知道作案之人,我一定要捏碎他的脖子。”
银鸦眼珠转了转,对上旁边风轻云淡的银雀,两人用目光传递着信息,片刻后银雀转身走到唐糖身边,见这家伙吃的满嘴满手都是油,便掏出一方锦帕递过去,轻声道:“莫要露出马脚。”
唐糖趁着转头接过锦帕时,微微点了一下头,转头又是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
“哟,这不是早上撞我的那几个人吗?”逍遥子略惊讶的声音响起,这一回语气里倒是没有敌对的意味。
银雀赶紧满脸堆笑,对着路过的逍遥子,拱了拱手,“没想到咱们这么有缘,这位仁兄,有礼了。”
逍遥子瞪他一眼,冷哼扭头,“谁遗憾和你有缘!”
一边的于临风一心记挂着不知道被谁抓的柳若儿,一见于临风又要找事,抬眼看去果然是早上那个几个撞船的年轻人,不由看的有些心烦,抬手挥了挥,“快些走,这家伙一会儿哪根筋不对劲,又该和你们吵架了。”
年轻公子感激的朝于临风拱拱手,对着旁边被蓑笠遮了半张脸的船夫,用手拐了拐,“快些,莫要再和别人起争执。”
船夫点了点头,看不清表情,手下的用力,将撑船用的竹竿用力没进水里,猛地抽起来,船立马快了很多,两条船并行时,对面船上的于临风忽然脚下一点,净空飞到对面船上,抬手打掉船夫的蓑笠,蓑笠下一张干净冷清的脸上,满是茫然,船夫抬头看他,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