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儿捂着用锦帕包扎的右手,快走到唐糖身边,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所有人安然无恙地带下了马,将所有人放在路边的树下靠着,她走过去的时候,几人七七八八的昏迷不醒,一边的银雀神色像锅底灰似的。
柳若儿一群人面前,竖起耳朵四下听了听,鲛人的歌声越发的难听起来,像是有人拉着锯子锯木头,发出的刺耳难听的声音,她双手捂着耳朵,使劲揉了揉,挨着银雀蹲了下来,“这鲛人的歌声实在太难听,阿远为什么要挑这个时辰,让我们去迎他,他若是也受了这鲛人歌声的蛊惑,该怎么办?”柳若儿越说越觉得心慌,要是北堂远也被歌声迷惑了,那可怎么办?早知道鲛人歌声虽然只会迷惑路人,不会害人,但也会吸取被迷惑人的元气。
“主人手中有神医给的人参花,你莫担心,”银鸦在一边毫不在意的回应。
柳若儿愣了一下,偏头去看一脸镇定的银雀,顿时有些奇怪起来,“看你这样,你是知道东山有鲛人?也知道鲛人歌声会迷惑路人?”
银雀皱了皱眉,将面前最近的银鸦脑袋单手托起来,又掰开他紧闭的嘴唇,转头对着柳若儿点头示意。
柳若儿见他不愿意回答,不由有些生气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将绞在手掌心的锦帕松开,使劲挤了数滴血到银鸦的嘴里。
“我知道姑娘用过人参花熬制的解毒药,人参花是天下至阳之物,能驱散所有阴邪之物,若是我们真的被鲛人迷惑,姑娘自然也不会冷眼旁观,”银雀声音缓慢,听不出什么情绪。
柳若儿有种被人赖上的感觉,重新将伤口包扎好,她低头看着幽幽转醒的银鸦,抬眼又去看银雀,神色莫名,“若是没有我同行,你们此刻可能早就折在这里,我看这里地势平缓,两侧树林茂密,要是有歹人要截杀,只怕你们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银鸦眸光慢慢清明,起身坐在地上,捂着耳朵使劲晃脑袋,重重吐出一口气,“没想到这鲛人歌声这么厉害,我方才还出现了幻觉,以为自己身在仙境之中,听着飘渺的仙乐,正要和面前的仙人喝一杯,这就行了。”
“怎么?你还意犹未尽?”银雀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起身往旁边昏迷的同袍走去。
“柳姑娘,感谢你出手相助!”银鸦低头看了看她被鲜血染红的手掌,起身半跪在地,朝柳若儿郑重其事拱手作揖。
柳若儿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瓶,意味复杂地看着他,“你们着急救我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用我的血来防鲛人迷惑?”
银鸦头重重地垂下,一声不吭,算是默认,旁边的银雀也低头不语,他们拼命救柳若儿,除了了是遵从北堂远的命令,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为了保证东山之行能够万无一失,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柳若儿解毒的方式是用割手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