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儿凑到椿羊面前仔细看去,那羊崽子小小的一团,比寻常的羊还小一圈,雪白的四蹄被绳子紧紧捆着,侧身躺在地上,被北堂远划伤,小家伙满眼惊恐的咩咩大叫,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阿远,这还是个幼崽,你莫要动手,”柳若儿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匕首,丢到一边,又转身对着身后看热闹的几人,指着唐糖,说:“去阿远卧房,把我之前给他疗伤的金疮药拿来。”
唐糖半大个孩子,对软萌的小东西正是心怀喜欢的时候,一见柳若儿要救羊崽子,应了一声,转身往北堂远卧房冲去。
柳若儿的金疮药非常好使,以至于北堂远都追问了她好几次,想要将药方要来,自己准备按照方子制作一批金疮药,分给每个暗卫。
柳若儿哪里找的金疮药的方子,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眼下北堂远见她接过唐糖拿来的金疮药,忍不住又凑到她身边追问。
柳若儿被他问的烦了,就说这药方是自己曾经遇见的一个路过道士赠的,她寻了空去老屋翻翻。
柳若儿将金疮药粉倒在手掌心,俯身凑到羊崽子面前,羊崽子吓得浑身战栗,嘴里的叫唤声,一声比一声凄惨。
“虎子,你和你唐糖大哥,去给羊崽子搭个窝,它太小了,身体又羸弱,把窝搭在我屋里,”柳若儿心疼小东西,打算亲自照顾它,这又回身,嘴里一边轻声安慰它,“莫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一边笑眯眯的凑到羊崽子身前,把手中捧着的药粉小心洒在它伤口处。
药粉刚一触及伤口,羊崽子疼的全身抽搐,一行清澈的眼泪,从眼中流出来,没进黑色稀疏的毛发里,柳若儿趁机将药粉,全部洒到羊崽子伤口处,然后小心的将它抱在怀里,转头瞪了北堂远一眼,“它还这么小,你居然下得去手。”
北堂远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心说我也是为了给你治病呀!
“逍遥子只说要取它的血,没说一定要它的命,”柳若儿轻轻地抚摸着小羊乱糟糟的毛,安抚的轻声哄它,“莫怕,一会儿就不疼了。”
小样好像能听得懂人话,扬起脖子,泪眼模糊的眼睛,感激的看着她,然后又是“咩咩咩”几声软软的叫声。
柳若儿抱着小羊起身往自己房间走,路过前厅时,看向里面长腿搭在桌子边上,捧着酒坛,喝的醉眼迷离,她扭头对着北堂远朝前厅扬扬下巴,“你就让他整天泡在酒坛子里?”
“那有什么办法?这家伙算是赖上我了,不把我庄子里的存酒喝药,是绝对不会罢休,你莫要担心,他这会儿喝醉了,等你午饭做好,立马原地苏醒,他可不会错过你做的饭菜,”北堂远双手搭在柳若儿的肩膀上,轻轻推着她往前走,他这个好友是个酒鬼,喝完酒,只睡一个时辰,就会酒醒,跟个没事人似的找人要吃的。
果不其然,等柳若儿把受伤的小羊安置好,又去厨房洗手做饭,红烧狮子头,清蒸鲈鱼,红烧肉等等,刚刚被虎子送上桌子,一边躺在矮榻上睡着的逍遥子,嗅着饭菜的香味,撑着矮榻坐了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嘟囔着找人要吃吃的。第一01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