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厚?嗯,有点。
更多时候,我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冕。极少时刻,对无端的指责,我会反着听!
嗯,谢谢您的表扬!啊,说错了,是批评。我一定。
“为什么呢?”估计是电视台的记者,梳着小辫子。
“因为我可是袭警的大色魔啊!你们不害怕吗?”我一本正经,还搂了搂清清老婆。
“哈哈哈,幽默。”一众记者都笑了起来。
清清老婆再看我时,眼神流动着花瓣飞扬。
“要问我有什么看法?很简单,三个字,我!不!服!”我捏拳,空中挥了一下。
“请问能说具体点吗?”文记者笑了一下问。
“首先,哦,这是我清清老婆张姗。”我拉过她,屋子里闪光此起彼伏。
“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默默照顾我,照顾也受了重伤的儿子和侄儿,真的很辛苦。我无以为报!希望社会尽快还我清白,一辈子对她好!”说到这,感觉有些哽咽。
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半路夫妻呢?嗯,不对,最多只是未婚妻。
“军军,我愿意的,你别说了好吗?”清清老婆眼圈泛红。
“好!感人哪。”不知谁说了句,掌声很响亮地就来了。
公平侧着身子使劲拍,手掌都红了。
“啊,太感人了!”章记者看了看小文,接着说:“昨天我们在上班,总编紧急通知放下手边所有的活,看电视。”
“是的呀,我们也是手忙脚乱的,有人还抢着打开了录像功能呢。”小文也笑着说。
“是不是像看电视剧啊?”公平还挺逗。
“哈哈哈,太是了!”另外一个记者接上话。
接下来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一开始还以为看青港片呢。你看那个什么大牙律师,他穿着燕尾服,带着假发,可不就是电影里的样子吗?”
“嗨!你没往下看,那个长得像西部牛仔的男人好帅哦。一脚把那个坏人踩在脚下,嫁人就要嫁这样的!”
“哼!看你那花痴样,人家是大叔好不啦?”
“大叔怎么啦?有故事,会疼人。你看人罗斯小姑娘,不是哭着喊着,嫁人就要嫁pujin吗?”
“懒得理你!你就是个大叔控。哎,哥们,你想起来了吗?那个小白脸,啊呀,小分头,狗的智商真低!”
“是的呀!人律师问他,你说小姑娘你老重视了,又是商量婚事,怎么偏偏开了个破车?”
“哦,想起来了,他还说,他们家加长的劳斯莱斯都有三辆呢。我看啊,就是撒谎!”
“对的,对的,肯定是用长安车绑架人美女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看画面里,那个秃头的什么范刚,还有他老婆,猥琐得来阿拉都想吐。还说两家早就定好了婚事滴!可是人家女方的父母根本不承认。”
“骗人!哄三岁小孩还差不多。谁不知道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那是两个家族的大事!双方父母都没参加,嗯,你们小两口,大晚上的,荒郊野岭私定终身吗?这是聊斋吗?”
“啊哟,你别说了,怪瘆人的!”
“你看啊,连钱总,钱为民都来给人刘大军亲自证明!没把握,人肯拿自己名誉开玩笑吗?”
“是呀!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夏啊,你约得到他吗?我们还有一组采访没做呢。”
“后面还更精彩!你看那个小姑娘也跟着翻案!那两个满脸横肉的还逼人家伪证恩人。”
“他母亲的!人性扭曲!人心不古哪!”
“说对喽!我看哪,我们现在生活是越来越好,传统文化的好东西也就着酒喝掉了。”
“嘿嘿!你看那个胡判,他就真的敢胡判哩!他不怕半夜鬼敲门,天打雷劈吗?”
“人家才不怕呢。没听他说秉公执法、公正判决吗?”
“鬼扯!阿拉就觉得他背后一定有人!从三家单位,都一边倒地帮那个小白脸,我看此人级别不低。不然他不敢这么胆肥!”
“哎,小吴啊,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小海龟,说他外公是什么官?”
“瞧你这点记性!洪洞区的常务副区长呢。”
“哟,那是不低了。副厅级哦。”
“太好看了!以前看法制节目老打瞌睡。那天看我是眼睛都没敢眨,心说这是谁导演的啊?这么精彩!”
“嗯,我看要写个提案了,明年代表开会交上去,题目就叫法制节目应该贴近生活,建议多实况转播。”
“好了,好了”,东海电视三台的一个编辑,40多岁的男人抬手制止了。“别吹牛皮了,干正事吧!”
“好啊!”记者们立刻安静下来。
“刘大军同志,你指控刑讯逼供,可是你的伤情,人甲等三级医院出的报告,是因为精神疾病自己撞墙所致,对此你有什么说法吗?”编辑一针见血。
“唉!作为练武之人,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家族三代内没有任何一个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气愤地说。
“举个例子吧。ri本电影追捕里面有个检察官杜丘。
杜丘被强制服下“中枢神经阻断剂”,唐塔对杜丘说:“你照我说的写好了。我杜丘东人自愿供述如下:一在横路佳黛家抢劫,二在横路靖二家盗窃,三杀死横路佳黛。作为检察官犯下如此罪行,我追悔莫及。我杜丘东人决定就此结束我的生命。”
写好后,唐塔把杜丘带到楼顶,想让失控的杜丘跳楼自杀,说:“杜丘,你看,多么蓝的天啊,走过去,你就可以融化在这蓝天里。一直往前走,不要朝两边看,明白吗?杜丘。快,去吧!”
我们极个别的执法人员,连小孩都知道的逻辑性都不讲了。比如某地青年李某某,24岁,年轻力壮,死在拘留所,警方称其“躲猫猫”时撞墙。”
“哈哈哈,明白了,k!”编辑满意地说。
“我还想说一句,都说医者父母心。可是在我的案件上,他们怎么能昧着良心,出具这种考验人们智商的报告呢?想不通啊。”我有些惆怅。
“最后一个问题。刘大军同志,请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二审法院判你无罪,你还会追究小分头一伙的法律责任吗?”编辑说我身体还没好,就问一个问题结束了,大家都没意见。
“血债血偿!”我激动地说:“如果这起案件的相关罪犯,我是说所有的罪犯,还有一个人逍遥法外,我不介意提请最高级别的终审!”
“好的呀!我们坚决支持你!”记者们热血沸腾!他们也都期待着后续报道,好几个人还留了电话给我。
晚上八点半,我正和清清老婆商量,要不要告诉我父母我出事的消息。
“军军,这么大的事还是给咱爸妈说了吧?”清清老婆关切地说。
“唉,我怕妈妈头晕症受不了,老爸血压也高。”我还是很担心的。
“我是这么想的,老公你看对不对呀?”清清老婆柔情似水地说:“爸妈早晚都会知道的。另外,永亮他爸已经在自卫反击战牺牲了,就剩个老妈,儿子重伤,你不得告诉人家啊!我听说他的情况还很不稳定,万一,呸呸,我是说,怎么也得让他娘俩母见上一面吧?”
看着清清,我发觉她长大了许多。完全就是贤妻良母的样子了。
“嗯,听你的。”我轻轻抚摸她百看不厌的脸庞。
“好啊,老公,我这就安排一下。”
采访结束后,大正报、公理报等报纸、杂志,开始连篇累牍的报道,一时洛阳纸贵。
文章的题目也是五花八门,什么“犀利的律师和业余的审判官”,“牛仔大叔,我爱你”,“背后有人就可以胡判吗?”。
也有的写出了“是正当防卫还是故意伤害?”“刑讯逼供的老戏和医院证明的可口可乐”,“绑架案目击者,人民呼唤你”。
一审庭审的录像带,从正规渠道已经拿不到了。但这难不倒我们的盗版高手,其拷贝带流传甚广。
每天从早到晚,来医院看望和慰问的各阶层人士络绎不绝。
来访者客气而自觉,一般都是:放下礼品、鲜花或慰问金,俯身询问伤情是否好转,勉励我坚决抗争,我阿拉支持你!也有的说我们全家继续关注你,直到无罪释放,坏人遭到报应!
东西多的病房都放不下了。每天,清清老婆按我的意思,通知亲戚来拿一些回去医生和护士现场吃一些不知是谁说了我爱抽烟,于是香烟也来凑热闹,有1包的,有一条的,甚至还有成箱的。
公平和搭班的兄弟有福了。每天都喜得合不拢嘴,还说:“沾光了!老弟哪,听说过没见过的高档烟,这辈子也能抽上了。”
对我的警卫,也升级了。只要有人来,两人总是背对着我,在我床前面严肃而笔挺地站着。
对于捐款,老规矩:清清老婆对于熟人的,用红纸登记造册收下其他的一律打包捐给希望基金会,署名“军清睿”。
在这忙碌的日子里,我很感动,也增加了一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