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脸上神色不动，对他的质问充耳不闻，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韩江，你不应该回来的。”

“你不要扯开话题，你回答我，你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从来就没有打算要跟阿姨说你和小悦的事对不对？所以阿姨到现在都还以为你和叶令仪还在一起，以为你们要结婚了！你根本就没有在阿姨面前提过小悦，可是你却一直在骗小悦……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说啊！”

韩江真是恨不得能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完全不敢正视，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不是他疯了，而是程睿疯了，疯得彻底。

他和小悦重逢，重新开始以来发生的事他看得很清楚，他的改变，他的付出，他也看得很清楚。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假装的……这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想想那些事，想想他和小悦在一起时的反应还有表现，他竟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程睿就真的是疯了，他就是一个变态了！可是他看起来哪里像是一个变态了，哪里像疯子了？

程睿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到底是坦白还是想办法继续狡辩下去。他沉默的时候韩江心里也不好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他现在跟等着被判刑的犯人一样，明明做错事的人不是他，但他的心也同样的难受，煎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睿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抬眸眼神复杂的看着韩江，“你说你为什么非要追根究底呢？你就不能当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没有发现吗？只要你不回来，那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韩江，你这是自寻烦恼啊！”

“你不要在这里给我胡扯，你只要老实的回答我的话！”韩江暴躁的道。

程睿挑了挑眉头，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往后一靠，“你都猜到了，何必再问我呢？你一向都是聪明的，我就知道很难瞒得过你。”所以想千方百计的将他骗出国，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韩江面色顿时一变，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神惊疑不定，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程睿却神态自然，不见丝毫的慌乱，就好像现在他们在谈的不过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公事一样。

“韩江，现在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要求你躲到国外去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你是我的好兄弟，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我身边，支持我，帮助我，我希望这次也是一样。”他定定的看着他，眸色深深，如墨的眼瞳如同深渊一样，叫人看不到底，泛着阵阵冰冷的寒意。

他话里是什么意思，韩江很清楚，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会觉得心里发寒。

他脑子乱成了一团，可是一团乱麻中却又无比清晰的露出了一条线。

他张了张嘴，声音艰涩，“你……你想报复小悦，你从未原谅过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