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雄黄酒再撒一圈。谁知道那些蛇是不是回来了。谁都不想让那蛇啃一口屁a股的。
老宋有点紧张,他是老法医,也不是没在这种环境中验尸,但是看着这场景,跟以往可都不一样。
他甚至在看到那已经被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时,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是否是正确的。他就这么紧紧抿着唇,看着我们干活。那些草都枯了。但是能确定,昨天没人有人移动过这些覆盖物。
我是先用棍a子在之前用来做伪装的干草上,打了好几下,又等了等,确定没有蛇了,才用棍a子把那干草都挑开,露出了前一天从那车底扒拉出来的东西。
“这些?”老宋不敢相信,他竟然看到的不是什么尸体,而是零碎的几块人骨。“你们没报警?”
老宋这职业,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报警处理。
森少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把你叫来了吗?”
我蹲下a身子,捏着一个金属栓说道:“这个,应该就是造成张总,就是你最后尸检的那名死者全身脱皮的不明物质。不过,我们可以告诉你,这种密封栓里的东西,我们找人检验过了,是蛇的一种物质,嗯,怎么说呢,有点像蛇毒一样的存在。”
森少又一次拍拍老宋的肩膀:“上手吧,大法医。现在就给你一个追求真相的机会。”
老宋的唇依旧紧闭着。我想我们做事的方式已经刷新了他的三观。正常人在找到这些之后,肯定会报警处理。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这跟他的职业燥守是有驳的。
森少没有催促老宋,只是退后了一步,轻声说道:“有人想要把这件事这种死亡隐瞒下去。他们烧了很多资料,害死了很多接触过这件事的人。甚至一些老一辈的高层领a导都被他们害死了。我们在这里做的事,也许这些人就在不远处看着,但是我们依旧要做下去。”
老宋犹豫了一会之后,他还是打开了他随身带着的那箱子,开始带上手套,干活了。森少的这些话能不能感动他,还是让他感受到威胁,才动手的,这个就不确定了。
老宋把那些人骨都一一检查,好好排列,一边说着我们都不太了解的专业名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些人骨碎片属于两个人,年龄在二十到二十四岁之间。因为没有完整的尸体,没有办法确定死因。但是这个痕迹,你们看,是属于枪伤。砂枪,铁砂多发同时喷出的那种。认真找找,应该还能找到当初的铁砂来。”
森少认同了他的看法:“五六十年代,我们国家确实有过持枪证。应该是砂枪,也是民间的猎枪。元宵推断对了。有那么一股势力,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动用卡车来撤出勘探队。他们磨去发动机编号,可是却出现了另一股势力,当了土匪,抢劫来了。”
我皱皱眉,踩着土堆,几步就跨到了车子发动机上,从已经没有挡风玻璃的车前,看着驾驶室的位置。再跳下来,又爬上车斗,把那些草啊,泥啊,都扯下来一点点看着。
森少问着:“发现什么了?”
“就是没发现什么才不对。”
“哪不对了?我没你聪明,给点提示怎么样?”森少就拍着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车皮看着我在那翻来翻去的。
我不顾形象地就这么抓抓头,就这么站在车斗里说道:“子弹痕迹!砂枪打过来,旁边总要有点痕迹吧。但是一点也没有。”
森少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近距离的,威力不大的砂枪,所有的铁砂喷出后,都进入人身体,射不出来的。但是人却能被打死。民用砂枪都这样。”
“近距离?”
“对!如果是远距离的话,会看到好几个点的蜂窝样的痕迹。”
“也就是说,开枪的那组人,其实一直跟他们在一起!要不,好端端的,有人来拦车子什么的,总不可能近距离能开枪吧。而且应该是在死者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开的枪,让他们连个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这组人,是从什么时候跟他们在一起的??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这些人上了车子的?还是他早就在勘探队里待着了?”
森少点点头:“叛徒!有一组人当了叛徒!”
“对!有叛徒。”
森少一巴掌拍在那车斗金属板上:“那就说得通了。这么点人,分了好几组,还凑在一起行动,多别扭啊。这表面上当然就要掩饰一下了。”
这前前后后的忙碌起来,时间很容易就过去了。那一地的证据呢,人骨头我们是不肯带走的,就地这么又埋回了卡车下面。那破烂衣服也没人愿意要。也就那几个金属密封栓,我还是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