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在一个藏着的纸盒子里,找到了我一个已经用快递信封封好的包裹。只是这个包裹上没有任何标签。这是还没来得及寄出的吗?
我把灯串直接挂在身上,撕开了那信封,一股熟悉的感觉。相片,手工地图,这些都跟石头屋子的思路的一致的。这个信封也是给我准备的?只是老树没想到,他快递都没寄出去,就已经发病死了。
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向了那两张相片。一张是发黑落灰的好几个金属杯子,就跟在吴天泽那看到的那个是一样的。旁边还有一条蛇尸体,好像就是刚才那种有小脚的蛇。另一张是一个架子,架子上有很多磁带,还有那种老式的录像带。样式就跟我之前看到的,好几个人在地上爬的那种录像带是一致的。
“这地方,是那组逃出来的研究人员。”我赶紧翻看了相片后面的手工地图,“大安村往北,葡a萄庄园。”这地方应该不在我们这附近,我们这附近要是有葡a萄庄园的话,就我的职业性质,肯定会有同事去报到过了。那这个地方肯定是比较偏远的。
元海睿他们作为追在我们后面的那组,会杀人的凶手,他们应该没有找到这个信封,所以这个地方,他们没去过。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元海睿啊元海睿,你把我关在这里,是送我这份礼物的吗?
不过既然老树他们已经进到里面去拍摄了,那就是说,他们已经去翻找过那地方了。那他为什么还想用相片的方式,给人引到那里去呢?
等等,这个是?在其中一张相片的小角落里,我看到了那桌子角下露出来的一点点鞋子。那种鞋子的款式很常见,那是劳保鞋!现在很多人对劳保鞋没什么印象。但是我小时候,那却是我的玩具之一。
我爸的工作性质,让他每年都能发两双这样的鞋子。能穿上这样的鞋子那是一种骄傲的象征。在工厂里,这种鞋子下面是带钢板的,踩钉子,踩刺都没问题。而相片上那鞋子上,带着一个小红点。我记得这个小点,这是我用水彩笔画上去的。在被我爸发现后,还被他发了一通脾气呢。跟老树一起去了这个地方的人,是我爸!
我爸应该是从家里离开后,就去了这个地方的。那么,我就一定要去看看,看看这个让我爸不愿意回家,甚至住到爱心医院里的地方。
我把那两张相片直接塞进了衣服口袋里,接着微弱的光线,再次研究那门锁。没用,门锁就跟我之前预料的一样,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
木头门,老式的?小时候,我曾经调皮地把家里的门反锁了,钥匙还从楼上掉下去。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做了这么蠢的事情,长大了也记不起来了。反正就知道,因为这件事还被我爸骂了一通。当时在睡午觉的爸爸,就拿着一把大起子,把那锁的螺丝钉给扭了下来。
起子!刚才那个箱子里有!
我是不是该感觉这是一个老旧的店门,才会有这么老旧的门口,让我有了拆锁的机会呢?
本以为是扭个螺丝而已,后来才知道,拆个锁,哪有那么容易。我拿着起子,下了死力气,甚至把身体重量也压了上去,扭得手都红了,才松动了那么一点点。为了增加力度,我还给起子垫上了一层从那尸体上撕下来的布料。
我也不知道我扭了多长时间,手酸了,指头上脱皮了,十个手指头都被痛得不自觉地颤抖着。就是这样,我终于把锁上的螺丝钉卸下了三个。没有门把手,门还是朝里开的,我只能用摄影灯的电线穿过那锁的,使劲拽。两只手都快要废的时候,那锁终于歪了下来,锁舌和反锁的杆子也脱出了扣子。
在这一刻,我才对着已经满手是血的双手,哭了起来。
回头看看那边靠在墙边的故意尸体,还有那条,说过喜欢我的小蛇,我选择了出去,关上门,用电线在外面把门给绑死了。用些事,真不是摆出来就能处理好的。就这条小蛇,还是让它永远在这黑暗中吧。
“刷!”外面的拉闸门被人撬开了。森少冲到了我的面前,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就崩溃了。我仰着头,哇的一下哭了出来。颤抖着把两只全是血的手递到他的面前。
他皱着眉,抓着我的手腕:“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不会好好等着我吗?”
“呜呜!”我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哭了。
香味!嘶嘶声!里面的那条小蛇就在门后!它出来了,它在向周景森发出威胁的信息。这个信息我感应到了,森少也感应到了。他一伸手把我拉到了身后,手中的甩出了一个匕首。
“等等!别!”我努力让自己在哭得呼吸都困难的时候,说出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