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镇子上的时候,森少还真的在路边停车了。他穿着那一身贵得让人咋舌的衣服,站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袋子烧鸭屁股。
看着他拎着袋子回来的时候,我就笑了。“森少,你好歹也是京圈大少爷,你现在这形象估计就连西风都没有见过吧。”
“一个人的身份没什么用,能融入任何阶层,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回到龙屯村,给守宗祠的老头送去了鸭屁股,他笑得眼睛眯眯的,给了五块钱给一旁的孩子,让孩子帮忙去村里的小商店打酒。又吆喝着几个老哥,跟他一块喝酒。
他还笑眯眯地对森少说着:“周老板,你也跟我们喝几杯?”
“不了,今天我给元宵当司机呢。”
“那可惜了。昨晚上我做梦,梦里祖宗还跟我说,再过两年就要有孙子上架子来玩他们的牌位了。”
我瞬间石化,那叫个囧啊!先不说森少能不能生的问题,就算我以后真的守祠堂了,我也绝对不会让我孩子上牌位架玩吧。
森少却笑呵呵地说着:“那是好事。看来,我要多拜拜元家的祖宗了。爷爷你喝着啊,我们先过那边看看。”
联系了元江,他们一家三口,都在村里新房子这边。而另一个元宵的书是在老屋那边,我们就约定在新旧房区之间汇合了。元江和他老婆一起过来的,打了招呼,我就介绍着森少。元江看向森少的眼神是带着疑惑的,他好一会才问出声:“市里浮生的大老板?”
“嗯,对!”我应着。
“哟,这可是真是大老板了。你可真会找男朋友。走走走,一会去我家新房子那边吃饭,我让家里人杀只土鸡。”
走在老村子的石板下路上,我心里是越来越疑惑。因为这条路我还有印象,这是去我家老房子的路。只是我们家的老房子都已经没办法住人了。小叔不急着修,我也不急,就这么破破烂烂地立在那。一旁的老房子相对却是比较好的。就上次我们过来,我还特别问了那坐在门墩的老太太呢,竟然就是那家。
只是这段时间过去后,那老太太也已经走了,没人再坐门墩聊天了。相信用不了几年,这泥墙青瓦的屋子,就会跟旁边我们家的一样,破败掉。
元江打开门的时候,我还兴奋地指着隔壁说着:“森少,我家,还记得吗?就是这吧。”
“是这!”森少应着,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因为这一点就改变什么。
元江老婆则接着话:“是啊!你爸之前就住那。我以前也住在这,是十几年前才搬走的。说起来,我怎么一点不记得,你小时候呢?”
“奶奶,”虽然人家比我妈大不了几岁,但是辈分在呢,“我应该是在市里出生的,长大了,才回来过几次。还是这段时间,才经常回来的。”
“哦,难怪我说,你小时候的事,我是一点印象没有。倒是记得,那时候,你奶奶说,她城里的媳妇都结婚七八年了没孩子,想抱养一个呢。应该是你爸妈吧。”
“是吧,这个我倒没听说我爸妈说过。”
元江老婆引起的这个话题有点尴尬了,她就笑笑,领着我们往里走。“这边,这个屋子是以前老太太的。我嫁进来刚过百天,那个老太太就走了。他们说是我填了老太太的人数了。”
这种泥墙屋子,就算是在白天,光线也会很暗。翻修的老房子会在屋顶上加几块玻璃做亮瓦采光。但是这屋子,显然很久没有翻修了。小小的窗口,根本就不够屋子里的采光。好在这屋子没人住的时间并不长,还通电呢。
元江打开了节能灯,照亮了整个屋子。屋子里就一张已经拆了的老床铺和一个老款式的衣柜。元江说:“这老床老柜子,之前在县里博物馆工作的一个村里人来问过,说是让我们捐给博物馆了。这种老款式,还是这么完整的,博物馆里还没有呢。我们家也不缺那500块,就这床是拆了床板的,其他的都还是老太太生前的模样。”
元江打开了衣柜,里面还放着几床被子被套。哪有什么箱子呢?他皱皱眉,翻翻那些旧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