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是乱七八糟，但是仔细想来，也就几点。一，在我受伤后，森少表现得并不是很关心，他怎么可以还跟那两个男人聊天呢？还问人家大爷赶海找到什么好东西了。二，那个放火的人是谁？森少当时是马上转身追出去了。他看到那人了吗？三，棺材里的人，到底是不是我爸？四、棺材里的人，一直被泡在尸液里，却没有一点水肿的模样，他不会是刚死，刚放进去的吧。五，尸体，香味的尸油，还少了一个元素，那就是养在尸体肚子里的红色小蛇。那棺材里，有没有那种小蛇呢？

我还想没出个所以然来呢，森少已经过来了。什么也别说，洗澡换衣服。昨晚上那套衣服，都带着血迹。外衣的被医生直接脱下来检查身体了。里面的恤什么的多少也还有那么几点血迹。洗好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医生也过来查房了。

基本上我是问题不大，反正伤口都没缝针。一开始医生建议是缝两针的，后来还是森少打电话找人联系了这里的院长，要求，能不缝就不缝吧。尽量别留疤。那医生这才改了口说，伤口不大，不缝也行。打三天消炎针就能出院了。

我让护工阿姨把我换下来的脏衣服直接拿去丢了。那阿姨还看着我那衣服，问着：“这些都是新的吧。就这点血迹，我帮你洗，能洗干净的。”

“丢了，直接丢了。”我没敢跟她说，这套衣服，昨晚上说不定沾过尸油的。为了防止阿姨偷偷洗了，我还是加重了语气。

那阿姨嘴里嘟囔着，打包着脏衣服下楼丢去。森少递过医院里买的营养粥。我坐在床上，扁着嘴说着：“我想喝果汁，我想喝奶茶，要不就给我来个椰子吧。”

“住院呢！自己也不小心点。”

“我看着你那么急着追出去，我也跟着跑。然后想起去捡我爸工作证的时候，一回身就忘记了那床移过位置就这么直接撞上去了。那你呢？你看到那个放火的人了？”

“当地人！很熟悉那里的环境。在那种地形上奔跑，我们不可能跑得过他们当地人。对方没有用手电筒，我也是根本温差看出大概方向的。海潮声很大，不能确定，是哪个？”

“确定是哪个？你有怀疑对象？”

“整个荒岛就四个人，我们两个，一个民宿老板，一个大爷。我们两除外，就只有民宿老板和那大爷了。我今早上让西风帮我查了一下，民宿老板是有登记的，他的业务范围很广。查了一下他的账，他们夫妻收入比我们想象中的高。要支撑这么高的合法收入，他们平时应该没空做别的事。而那大爷，查不到。”

“所以，你那时候，才会特别问他，赶海有没有找到好东西。你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在找海货。”

“对。几只螺，还有八爪鱼。。如果放火的人是他的话，除非他真的运气很好，翻块石头就能有货。要不时间上来不及。没办法，这里不是明南也不是京城，我们的信息来源来需要点时间。”

原来他昨晚上不是不关心我，而是他在试探那两个男人。只是接过不尽人意。

我吃完粥的时候，那阿姨回来了。她还站在门口，跟隔壁的护工说了几句，才进门的。这个阿姨，挺健谈的。她一进门就说着：“刚听说的事。我们这附近的一个荒岛上，昨晚上被烧了。”

森少轻笑着：“哦，既然是荒岛，有什么来烧的？岛上有树？”

“不是，那岛上没什么树，烧的是个屋子。听说还是放了汽油来烧的。烧得什么都不剩了。还是今早上有个外国人，要去那上面看看，才发现的。说是去到的时候，那屋子还在冒烟呢。”

我也赶紧笑道：“阿姨，那岛是个荒岛，就是没人住的意思吗？那怎么还有屋子呢？”

“那里很多年前是有人住的。就十几年前都还有人。好像就这么几年没人了。估计上面的人搬走了，或者死了吧。”

“那是一个人住一个荒岛吗？他是什么人啊？天天吃海鲜吗？”

“没有，那荒岛离我们这里很近的。划个船都能过去。以前有个渔船老大，三天去给他送一次米啊菜啊的。岛上也有赶海资源。只是那荒岛面积很小，赶海的话，捡到的海货也就够几个人吃。开发不了。那人走了之后，那个岛就没人上去了。偶尔还有几个过去赶海的而已。”

“给他送米送菜的，是谁呢？”

阿姨也笑道：“我哪知道啊，那些船上的人家，我们这家疍家，还有专门的疍家文化呢。他们的事，我们知道的也很少。他们的风俗跟我们这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