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很会来事。
走到跟前,掏出一根烟递给陈跃民。
又擦了根洋火点。
陈跃民抽了一口。
不是啥好烟,挺呛的。
“你叫啥名字?”
“我叫刘正飞,是咱们厂护卫队的!”
陈跃民又问:
“护卫队的人都在里面吧?”
刘正飞想了下,
“除了两个请假的,剩余的都在!”
“走,看看去!”
刘正飞跑到前面殷勤的带路。
走到门口。
一股呛人的烟味从里面飘了出来。
还有薄薄的一层烟雾,像是里面着火了一样。
看到陈跃民脸的异样,
刘正飞赶紧说道:
“兄弟们抽烟的多,大冬天的梅开窗户,您担待!”
陈跃民走进去一看。
惊了。
里面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说是猪窝,都有点侮辱猪。
里面弥漫着一股脚臭味加劣质烟草的味道。
金灿烂在门口探了下头就被熏的干呕起来。
陈设很简单。
一张长桌,一个文件柜。
一条大通铺。
油桶改成的火炉,正嗷嗷的烧着。
反正公家的煤,用起来也不心疼。
里面十来名护卫队成员,或躺或坐。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打牌,
时不时高声喊叫。
还有在一起摇色子喝酒的。
有一个醉醺醺的,
斜靠在椅子,
吐了一地都没人管。
这群人看到陈跃民进来,
只是安静了一秒,
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又继续打牌喝酒。
丝毫没有把陈跃民放在眼里。
护卫队都是些没编制的临时工。
都是附近的闲散青年。
这几年轧钢厂扩建需要人手。
便把他们都招了进来。
按理来说,
这群人看到穿制服的,应该会尊敬一些。
毕竟是管他们的。
但是,这群家伙,直接把陈跃民当成了空气。
刘正飞看这帮家伙一点面子都不给,尴尬说道:
“兄弟们,大家停一下!”
“陈股长来看咱们了,欢迎欢迎!”
说完,根本没人鸟他。
最里面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
“刘正飞你他妈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你算老几啊?”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啊?”
“他妈老子不说话,你装起来了?”
“咋咋呼呼的,别吵老子睡觉,滚出去!”
一帮人哈哈大笑。
显然。
刘张飞人微言轻。
“谁在说话?”
陈跃民冷声问道。
最里边一个大通铺,
一个头皮剃的发青的男人坐了起来。
二十五六的样子。
一脸蛮横。
“我说的,怎么了?”
陈跃民看着他。
“谁让你班时候睡觉的?”
“我还就睡了,怎么了?”
那人冷冷的说了一句,被子一裹,又躺下了。
屋子又是一阵笑声。
显然这是在给陈跃民下马威啊!
“行!”
陈跃民朝屋外走去。
里面又是一阵起哄的笑声。
他们以为陈跃民被气走了。
屋檐下有一个大水缸,里面装着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