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夜辰与一众下海搜寻的士兵方才上岸。
飞鸟州的州主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绝望而空洞,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州主的派头。
见着夜辰上岸了,州主抬头看向他,颤颤巍巍地问道,“如,如,如何……”
夜辰咬牙,眼中尽是疲惫,默然摇了摇头。
州主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狠狠拍了一下膝盖,悲从中来,“完了!完了!全完了!”
主簿劝道,“大人,您别这样,虽然现在还没找到九皇子,但是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只要找到殿下将功折罪……”
州主摆了摆手,“别说了别说了……”
宋言逸入海前辈刺客重伤,加上此时已过三个时辰还未见踪迹,再找下去,就算找得到估计是也凶多吉少。
更何况,身为州主,一个皇子在自己的地方遇上刺客,还受重伤,就算没有失踪,皇上怪罪下来,护卫不周,也是一个“死”字!
若是人救回来了,兴许皇上还能开开恩,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若是见到的是尸体,那么他这一家上下几十口人都得以死谢罪!
所以,即便周围的人都劝着,州主依旧感到绝望。
“没护殿下周全,皆是夜辰一人之过,与大人无关,回京之后,夜辰会亲自向皇上告罪,一力承担此事,大人不必担心!”
夜辰冷着脸,说着身子也跟着晃了一下,一旁卫东流赶忙上前扶住他。
毕竟是春天,海水还很凉,夜辰又在水里泡了一夜,饶是再强壮的身体也吃不消。
“表哥!你先回飞鸟庄休息一下吧!”卫东流劝道。
“不行!我还得下去找!”夜辰说着晃晃悠悠地就要朝岸边走。
卫东流赶忙拦住,“你别逞强了!你这样怎么找啊?!我飞鸟庄还找不到比你水性好的了?!”
“我……”夜辰急了,稍稍有些激动,便昏了过去。
“表哥!”
夜辰昏迷,连着高烧三天三夜方才好转,而这期间,依旧没有宋言逸的消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下来怎么办?”卫东流站在床边,双手环胸看着靠坐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夜辰。
夜辰虽然面带虚弱,但眼神却十分有神,一点不见病恹恹地无力感。
“是时候回京城了。”夜辰说。
卫东流不由颦眉,“可是,表哥你这病还没好啊!这事不如再缓几天?”
“不行,这件事,迟则生变,本来我就不该病的……”
“呿!海水里泡一夜你还想好好的?”卫东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夜辰却笑了,眸间跟着闪过一道精光,“做戏嘛,自然得做全套!”
兄弟俩相视一笑,夜辰随即对卫东流说,“我回去之后,这里的就拜托你了,一切都等我见到皇上后在行定夺!”
“好!”
“明日一早,就出发回京,你帮我和殿下的卫队说一声,让他们留下一半的人继续搜寻,剩下的同我和商队回京!”
“好!”
次日清晨,夜辰拖着病体,带着宋言逸的卫队和商队出发返京,而与此同时,卫东流的好友突然来访,住进了飞鸟庄。
眼见还有半天就能到京城,一行人在驿站住下。
晚间,念九感觉不安,翻来覆去就是觉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