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后来怎么办?是哪能回去的?”
胡老伯关切地询问大黑哥,大黑哥点头回应道:
“唔,我只能把身边山里的特产拿到花鸟市场去卖掉,换点路费。”
“这是个办法。”
“之后,我就在花鸟市场入口旁边摆了个摊。接下去就遇到了小蓟妹妹。”
大黑哥说到了关键的地方,陈玄度很想听下去,奈何对面唐医生的状态很是分散他的注意力。闭目养神的唐医生先是鼓起了腮帮子,接着又瘪了瘪嘴巴,最终浑身颤抖牙关紧咬,似乎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他这是要吐了吗?’
陈玄度这会儿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唐医生身上,周围几个人也察觉到了唐医生的异状都把目光都投射了过去。
见此状况,大黑哥注视了陈玄度的厚重刘海片刻,忽然转移话题笑道:
“那时候的小蓟姐和小陈你有些相像。”
“什么,和我?”
被大黑哥这么一说,陈玄度回过了神,他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指什么。
“那时候的小蓟妹妹后面扎着一个辫子,前面也留着厚厚一层刘海,遮着她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大黑哥回忆这段时,脸上满含笑意。他的话再次将周围几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大学生。她很有意思,一见到趴在我肩头的‘小围巾’,就马上跑过来,站在我的摊位上不动了。”
胡老伯好奇地问:
“咦,‘小围巾’是什么?”
“是一只黑色的小黄鼠狼,它不怕人总喜欢往人堆里扎。我们那里都知道它,给它起了一个小围巾的名字。那次去雨澜市,它不知怎么就钻在我的行李袋里跟我一起到了。”
听到了这段描述,陈玄度隐约猜到小围巾与贰髦之间的联系,于是开口问道:
“后来小蓟姐买下了‘小围巾’?”
“你怎么知道?”
大黑哥惊讶地看了一眼陈玄度,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也不是。一开始,小蓟妹妹并没有买下来,因为她没有那么多钱,”
随着大黑哥的讲述,陈玄度脑海中不知不觉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在雨澜市的某个老式花鸟市场里,留着厚重刘海的小蓟姐双手叉腰站在大黑哥面前。
‘不不不,那时候的小蓟姐应该和如今的霸道模样不同,应该更正常一点。’
陈玄度甩甩脑袋,接着想象到留着厚重刘海的小蓟姐蹲在摆摊的大黑哥面前,认真地提醒:
‘这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不该拿出来卖的。’
大黑哥问:‘你想买也行,不过,它什么笼子都关不住的。’
‘我没钱......’
‘唔,呵呵,我也没打算卖它啊!’
‘你卖了它是打算干嘛的?’
‘不是说了,我没打算卖它。唔,算了......其实我在凑车票钱,我想回家。’
‘哦,明白了。我虽然没钱,可我能给你介绍打工的地方。’
‘啊!打工的地方?太好了!’
‘不过,你答应我,在赚足车票钱之后,把它给我。’
‘成。不过,这家伙自己会开门开锁,没法放家里。’
‘你是同意了?’
‘唔,成交!’
“再之后,小蓟妹妹几乎天天都来我这儿。再后来,我们一起去打工,直到赚足了路费。临回去的那天,我就把‘小围巾’交给了她。”
大黑哥的讲述到了这里就停下了。
同时,陈玄度耳边没了怪声,眼中的“黎难”复刻的居民区景色完全恢复了。至此,唐医生也终于睁开了眼睛,擦了擦额头鬓角下巴上的汗。
看到唐医生从耳孔鼻孔里将纸卷依次拿下,大黑哥扫视众人一圈,安抚道:
“嗯,就快结束了。”
“照理说,是该差不多了。”
唐医生抢过话头。
这家伙一恢复精神,就开始整幺蛾子,他边擦汗边斜眼看着陈玄度说道:
“今天怎么那么慢,别是出什么事了吧。要不,你们派个代表去找找。”
嘴上这么说,唐医生的眼睛始终盯在陈玄度那里,陈玄度心里有些火大,‘呵呵,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别胡闹!”
幸好大黑哥是站在陈玄度这一边的,他阻止完唐医生,似乎也有些顾虑,
“估摸是还有一会儿。唔......”
张浩然和胡富根察觉到当下的气氛,纷纷东张西望、坐立不安起来。
“欸,今天说得太不够劲了!要不这么着吧,让我来说个别的。”
大黑哥再次开口,这番话顿时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