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永生?他们的皮囊都这样年轻。”
师淮否定了这个猜测:“永生的意义是什么?无非是财富权利在手,舍不得死,可是这个封门村与世隔绝至此,穷苦清贫,甚至活得像还没改革开放的年代,他们这样随随便便活着,寻求永生有什么意义?”
“不求生...”伏黯思索道:“那便是求死了。”
想不通,师淮又道:“我身上的聚邪阵,他们所有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而且我回来后,师玄虽然装着有多激动开心,但他从头到尾都没问过我这么多年发生了什么事,并且那个村民第一眼就认出我了。”
“这些年他们一直在默默关注你,你根本不是走丢,是被他们遗弃在鹤市的,他们对你了若指掌。现在,只不过是为了稳住你,将我们拘在这里。”
“没错!”
二人对话之间,便已将事情推测得八九不离十了。
“咱们要找到聚邪阵的布阵点,也是引动点,毁了此阵!”师淮这么说着,忽然听见楼下传来轻微地开关门声。
二人对视一眼,师玄出门了,果然急,一刻都等不了了。
“我跟着他,去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伏黯立刻道。
师淮沉思片刻后道:“师玄不让我入夜后出门,其中定有玄机,等会夜深了,我就出门去看看,你跟着他,看看他要做什么,而我就去找找,这邪物地本体。”
伏黯额头一跳,很想劝说他留在原地,但又心知绝不可能,他知道师淮本就不是会甘心安稳被他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他也只能说:“那邪物受了几百年供奉,怕是已经修成半仙,你要小心,如果不敌,便把我的骨灰扬出去!”
师淮被他逗笑:“我扬了你的骨灰,你就能出现了?”
“嗯。”伏黯却郑重道:“以命护你。”
师淮拉住他,踮起脚在他唇瓣落下一吻:“好了,去吧~”
伏黯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有些回味,得寸进尺道:“淮淮,下次可以伸舌头吗?”
“快走!”
好吧,伏黯打开房门,恋恋不舍看了眼师淮后,便转身消失在师淮地眼中,伏黯变为丑陋可怖地魂体,他面无表情飞出门外,循着味道,很快便跟在了师玄身边,哪知师玄下一刻就有所感觉一般回过头来。
伏黯立刻收敛气息,看着师玄一步步朝自己逼近,他神色严肃,左顾右盼,手上还端着个罗盘,罗盘上指针不停转动,一直没有停。
师玄看着罗盘一分钟,而后喃喃道:“又坏了。”
这才转身继续往前走去,殊不知自己身后跟着最厉害的厉鬼。
伏黯将自己的气息尽数收敛,这封门村真是有趣,既拜邪物作神,却人人又懂得辟邪驱鬼之法,既然懂得,又怎么看不出那是个邪物?
只见师玄一路神色严肃走进一处平房,伏黯紧随其后,却在门口停住了。
以一整个铁门为符纸,朱砂色地笔在上面游龙走凤,连成了一道巨大地符,门前挂着乾坤镜。
若是普通厉鬼在此定会被这铜镜照出真身,而后被这符击飞,根本进不去这房子。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这封门村处处提防厉鬼,驱赶鬼魂,可明明方圆十公里以内别说厉鬼,连一只地缚灵都没有。
伏黯不屑看着这些符咒,他生前就踏遍成山成海的人骨,死后戾气极浓,杀性更是达到了巅峰,多少厉鬼折于他手下,被他吞噬,这点符咒就想镇住他?可笑至极!
他犹如无人之地,直接飘了进去,乾坤镜毫无动静。
师玄还谨慎左右查看,确定无人后才关上门。
他又推开一重重门,每道门口都点着红烛,最终进入一个密室,而密室正中央有一个和师家一模一样的小祭坛,点着红烛,供着生肉。
果然,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师家的‘祖宗’,而是全村人一起供奉的邪物,伏黯沉沉盯着这个被红布掩盖住的神牌,现在那东西不在这里。
密室里有好几个‘年轻人’,包括早上的村子和拦路的男人,都在,而他们此刻正齐刷刷将目光聚集在师玄身上。
“村长。”师玄毕恭毕敬鞠躬。
被唤作‘村长’的男人点点头,语色怅然:“老玄呐,你这儿子长得可真是标志啊,听说还自学考上了鹤大?啧啧啧,真是有前途。”
师玄听着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汗,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这些事,咱们不是都知道了嘛村长?”
村长冷哼一声:“那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起了什么慈父的心,看着这孩子成材了,又不舍得他,这才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师玄顾不得面子,在众人的审视下直直跪下了:“我不敢啊村长!都这么多年了,我跟他哪有什么感情?我为了村子,为了大人,连我的妻子和儿子都不要了,您怎么还怀疑我呢!”
村长定定瞧了他一会儿,然后笑着摆摆手:“说笑而已,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经逗呢?”
师玄抹了把汗,站起来赔笑:“是是是,是我不经逗。”
旁边有人道:“那现在该咋办?这小子知道回来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跑回来连累咱?”
“是啊!真TM的,他究竟是咋知道的?啧,真是浪费咱们的心血了。”
村长听着他们一番猜测后,平静道:“他回来,那就是会牵扯到咱们村子了,他待得越久,村子越会遭殃。”
师玄听着这话,知道村长是什么意思了,“那这两天,我找找机会,把他给...”
“不行。”村长摇了摇头,慢慢悠悠道:“你今晚去祠堂,给那东西加大点力道,务必今晚就让他死得悄无声息。”
他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吹过,小祭坛上的红烛灭了。
所有人都站起来提防地扫视着,这可是没有窗户的密室,哪里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