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点小恩,不能让沈知闲对他不恨。
她撤下裙摆衣角一块布料替他包裹好。
没说任何话!
周长泽看着她替自己包扎那样的温柔,乌黑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嘴角竟不由的勾起一抹笑。
沈知闲回过神怒气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
“收谁钱,替谁办事!”
“一个女人,她说……让我们在这里等你,说让我们要了你的清白。”
沈知闲眼泪落下来,哭泣泣的嗓音让人忍不住想好好保护。
“那女人是什么人可知道?”
周长泽跨一步站在沈知闲身边。
其中一人道;“知道,知道,那女人贼的很,瞒着我们她的身份,但我大哥心眼小,担心事情败露,就悄悄跟了过去,看她进了宁阳侯府后门,应该是里面的主子,但是哪一位不知道,大爷,饶了我们这一次,我们再也不敢了。”
越听,周长泽的脸就越黑。
宁阳侯府!
他隐约觉擦出此人是谁?
可他不相信。
婉儿心地善良,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会做出如此毒辣的事情。
可现在他又想不出其他人有动机害沈知闲。
“夫君,这等贼子决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百姓遭殃,不如按照律法处置。”
周长泽看了沈知闲一眼。
如此当口,她想的竟然是其他人,不是揪出凶手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这些年真是自己对她误解太多了。
“好!”
周长泽交代两人去衙门自首。
随后抱起沈知闲上了马,两人一起骑马回去。
一路上沈知闲一字不提让周长泽找出真凶的事情。
倒是周长泽忐忑不安。
临到侯府门前,他终究忍不住。
“你就不想让我替你找出凶手出这口气?”
沈知闲就是在等他这句话。
明知道他不会严惩柳婉儿,为何还要闹着让他去。
不如这样让他自己坐不住。
此刻对柳婉儿多仁慈,周长泽对柳婉儿的芥蒂就会多深。
往后她再闯下大祸。
周长泽的心里怕是对她会多上一份失望。
失望多了,就成了怨气。
怨气多了,心就冷了。
他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妾身不想让郎君为难。”
一句话点明核心。
她在告诉周长泽,她知道是柳婉儿害她,不想追究是因为他舍不得惩罚柳婉儿。
周长泽自然听明白,心口剧烈一震。
内心竟然对她多了一份愧疚。
门前亲自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
沈知闲刚走了两步,就又吐了一口血。
周长泽脸色大变,明显焦急十分,抱起她就往闲庭院去,还让等在门口的夏荷速速去请大夫。
……
回到婉心院的柳婉儿心里还念着在云杉寺见到的年轻男子,情不自禁的就把那人的画像临摹了出来。
英气,高大,锋利的眼神,浑身的矜贵。
红玉急匆匆跑了进来。
“小夫人,世子……世子抱着夫人回来了,奴婢好像看见世子的手受伤了。”
咚!
柳婉儿心口一震。
一下子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她计划中只要沈知闲知道是自己害她的,就算她在有修养,也一定会回来疯狂报复自己。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一举两得,孩子没了,沈知闲也完了。
红玉瞥了一眼桌上她画的人物像。
刚开始没瞧清楚,又仔细瞧了眼。
瞬间吓的身子一抖。
小夫人画的是……陛下!
柳婉儿强迫自己镇定的同时,已经想好了对策。
抬眸就看见红玉脸色不对劲。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红玉看着桌面上画眼睛瞪的圆圆的。
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
她想不明白,柳姨娘没见过陛下,她怎么能画出陛下的容貌。
而且私自藏匿陛下龙体画像,被发现了那可是大不敬。
见她瞪着桌面上的画像,柳婉儿蹭一下把画像叠起来隐藏起来。
她一脸不悦的凑到她跟前威胁。
“什么话不该说你知道!”
红玉忙的低下头,连连点头。
她的卖身契还在她手中,命在她手里,不敢多言。
府医替沈知闲把脉后。
说是急火攻心,受惊过度。
最后还重点交代要静养,不可被人打扰。
当然重点交代的这句,自然是沈知闲用了些手段。
府医走后,沈知闲的小脸更是苍白无力,嘴唇都是青紫。
周长泽坐在床边,看着她冷白的脸。
病娇的冷白反而透着一股子妖异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她的脸,想好好抱在怀里安抚。
一时间看着竟有些发痴。
夏荷端着干净的衣服进来,走到他跟前。
“世子,我让厨房给夫人做了些吃的,世子留下来一起吗?”
她想借此机会让世子对她家夫人好些。
总共两人相处时间短,在一起时间长了,世子就会发现夫人有多好。
周长泽乌黑的眸子看着沈知闲的脸。
刚想应下就听见外面红玉跑进来。
“世子,柳姨娘跪在夫人门前晕倒了!”
周长泽顿时脸色慌张。
站起来,向外走去。
春柳恰好进来,气的跺脚。
“贱人,贱人,就会装柔弱,妥妥那勾栏狐媚子。”
夏荷看了她一眼。
“瞧你这气性,早晚会吃亏。”
一直装昏迷的沈知闲慢慢睁开眼睛,坐起来,嘴角扯了一抹冷笑。
夏荷看见她醒来,上前伺候。
“小姐,你可感觉哪里不舒服?都吓死奴婢,大夫说你是受惊过度,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知闲眼底冷意,习惯性的伸手摸了下脖子。
结果摸了个空!
顿时惊慌,她低头看向脖子。
呆住!
脖子上的玉佩呢?
那是母亲在自己成婚前一晚亲自给她带上的,嘱托自己一定要随身带着,怎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