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眉头一皱,问道:“出什么事了!”
“适才乔相下朝回府的路上,被几名年轻的北方籍官员拦住官轿,质问他支持江北均田,是不是心怀不轨,妄图扰乱超纲,助东吴复国。乔相带的护卫不多,又不欲与之争辩,闪躲之间不慎跌倒,摔断了小腿骨。”
“胡闹!”祁翀勃然大怒,“这分明是有人成心挑拨南北官员对立!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南方籍官员抱团跟北方籍官员打架了?”
“要不怎么说陛下您英明呢!”韩炎也是一副无语的表情,“奉朔适才来报,已经发现几名江南官员在吵嚷着要去给乔相报仇了!还有人要去求见忠顺侯!”
罗汝芳闻言脸色也是一变,心中暗忖:这就更胡闹了!这不是把忠顺侯往死路上逼吗?
果然,祁翀脸色阴沉下来,问道:“忠顺侯见他们了?”
“刚发生的事,到底去没去还不知道呢,不过奉朔他们已经在盯着了。”
“嗯!”祁翀沉思片刻,吩咐道,“老韩,备銮驾,朕要亲自去一趟乔府。让太医也跟着去,再叫吕元礼去备些滋补药品带着,多备一些。”
“奴婢这就去。”
“那臣就先告退了!”罗汝芳也顺便起身告辞,祁翀心里有事,便也没有留他。
不多时,韩炎过来回话,说銮驾已经备好,吕元礼也将备好的礼品清单呈上,请皇帝过目。
祁翀边翻看边将刚才罗汝芳的意思跟韩炎复述了一遍:“这段时间你就辛苦辛苦,但是一定要记着,尽量慎用刑讯,尤其不可闹出人命!等罗先生一回来,立刻将查到的所有线索和证据全部交给御史台,万万不可贪权!”
“陛下放心,奴婢有数的。只是,奴婢一忙起来,陛下身边的差事怕是难以兼顾了。”
“这都是小事,有奉忠、奉孝盯着呢,再不济不还有老吕吗?这些事用不着你担心,你把外头的差事办好就行。行了,忙你的去吧,老吕跟朕出宫就行了。”
“奴婢告退!”韩炎躬身退出,没注意到身后吕元礼投来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韩炎领了旨意出去后,将祁翀的意思跟徒弟们一说,众人皆振奋起来。
“这下好了!咱们自己抓、自己审,就不用受御史台那帮孙子们的气了!”杨奉节得意洋洋道。
“奉节,慎言!”韩炎皱眉呵斥道,“什么叫‘那帮孙子’?那毕竟是朝廷官员,不可言语不敬!你若这般不稳重,今后也不用执掌军情司了!”
“弟子一时失言,师父莫怪罪,今后再不敢胡言乱语了!”奉节说着跪在地上,“啪啪”给了自己俩嘴巴,诚惶诚恐地偷瞄着韩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