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公英明!”吉长运夸张地行了个揖礼。
“哼!想得挺美!本官是疯了吗?为何要纵容尔等行此卑劣之事?”
“因为柳忱呀!只要罗相公高抬贵手,在下立刻将杀了那人的真凶奉上,还世子一个清白!听闻陛下与世子手足情深,想必对于世子的名声与前途也是很在意的!”
望着吉长运那副洋洋自得的丑恶嘴脸,罗汝芳突然觉得很悲哀:元向东啊元向东,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一个弟弟?
见罗汝芳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吉长运只当他在考虑自己的建议,又道:“只要世子愿意,在下甚至可以再送给世子和那位梁探花一些功劳,比如——抓住几个江洋大盗什么的!”
“江洋大盗?你是说你金成县农庄里那几个?”罗汝芳语带讥讽道。
吉长运顿时脸色大变,似乎明白了什么,疾步走到门口一把揪过彭复,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我农庄,让他们马上转移!”
“晚了!”身后罗汝芳此时也踱到了门口,望着空中高悬的月亮悠悠道,“这会儿该回来了吧?”
“罗汝芳!我宰了你!”吉长运勃然大怒,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便向罗汝芳扑了过去。
此时护卫们离得都比较远,虽然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却也来不及去救。眼看匕首就要扎在罗汝芳身上了,只听“咚”地一声闷响,吉长运向前的冲势戛然而止,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他的身后,廖崇源满脸惊愕地举着一把圆凳,双臂兀自在发抖。
廖崇源的确够聪明,从二人的对话中就明白过来了——罗汝芳抓住了吉长运的小辫子,而且是能置他于死地的那种,否则吉长运不至于如此激动!那也就是说,在今晚和罗汝芳的对决中,他们输的一败涂地!
正当他后悔不迭,犹豫该如何解决当前的困局之时,吉长运居然做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之事——刺杀钦使!
廖崇源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均田令”推行不力,大不了丢官罢职;可要是朝廷钦使在他的刺史府里丢了性命,那他廖崇源就是一身的嘴都说不清楚了!
杀害钦使视同谋反!
天杀的吉长运!这不是作死吗?!
廖崇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改变了立场,想都没想就抄起了身边的圆凳!
吉长运倒地呻吟不止,罗汝芳的护卫此时也终于赶了过来架住了吉长运。
廖崇源眼珠一转,用手一指彭复:“还有他!他也是吉长运的同党!”说完立马“扑通”跪在了罗汝芳面前,痛哭流涕道:“罗相公,卑职有罪呀!卑职被吉长运这厮蒙蔽,误以为‘均田令’真的是误国害民之策,实不知他竟然包藏祸心!今日听他之言方知,原来在青楼内杀害无辜之人、陷害世子的就是他!还有那个彭复!他本就是吉家的家生子,他俩是一伙儿的!他们做的那些坏事卑职一件都没有参与,卑职是真的不知情呀!请罗相公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