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领命!”张省躬偷偷瞧了廖崇源一眼,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便领命而去了。
这边衙役们正往外走,刺史府外一群士兵则要往里进——梁睿回来了。
梁睿声音中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先生,幸不辱命!不但该找的人都找到了,还抓住了数十名江洋大盗,都是被各州县通缉的亡命之徒,也不知道这个吉长运收留这么多亡命之徒干什么!”
“干什么?哼!阴养死士!假借送礼刺杀你们的应该就是这伙人当中的!这伙人手上肯定都有事,要好好审!对了,文越那边如何了?”
“文越刚刚知会我了,说是已经控制住了‘怡情馆’,也的确在那个位置挖出了一具尸骸,如今正在审问中。”
“嗯,审问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正好检验一下你们巡视组这大半年来历练的如何了!”罗汝芳微笑道。
“先生放心,一定问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的数日,巡视组的年轻御史们精神亢奋、斗志昂扬,衙役们的板子、皮鞭抡出了火星子,终于将涉案情节弄了个水落石出。案情大致与罗汝芳的推断一致,不必赘述,不过,除了这些事情之外,那些豢养的死士、打手们还供出了不少其他案子。
某年某月某日,吉老爷看中了王员外家的祖坟风水好,想要将那块地据为己有,便派他们强行将王家六代祖宗的尸骸全部挖了出来一把火烧掉。王家父子前去理论,却被他下令活活打死了!
又某年某月某日,吉老爷看中了某村那片熟田,便勾结县令污蔑人家通匪,将全村百姓都抓了起来,关了一年多、打死了好几个人以后才放了出来,此时土地已经被吉家霸占了。
又某年某月某日,吉老爷派他们去给京城的大老爷送了好多钱。
等等等等......
望着触目惊心的供状,罗汝芳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必须马上回京向正宪帝禀报。临走之前,他将柳忱、梁睿又叫了过来。
“我走以后,这边的案子你们继续查,吉长运的恶行要一查到底,但不要再直接插手均田一事。有官吏不能任事者,上折弹劾便是,你们不要越了职权。这是我要说的第一件事。”
柳忱、梁睿忙点头称是。
“第二件事,‘均田令’虽是善政,但实施过程中也难免出现偏颇、显露弊端,你们要及时发现、及时上报,切勿坐视不理,酿成大祸!尤其是韩邦杰,此人是急功近利的性子,他既然想借此事立功,恐怕行事难免急躁,你们要多多注意。”
“学生谨记!”
殷殷嘱托之后,罗汝芳带着一大摞供状和证据踏上了回京的路途,而与此同时,一封六百里加急奏报也从南门送进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