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听到我的话了,大人。这种香料有多少我便要多少。”肯特伯爵露出一副贪婪的样子,“图尔加的香料我要,拉那的香料我也要。毕竟这可以赚一大笔钱呢!”
那颜喀拉般不满又鄙夷地看了肯特伯爵一眼,嘲讽道:“您看起来不像是与可汗进行谈判的外交大臣,更像是一个贪得无厌的旅行商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旅行商人和外交大臣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肯特伯爵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雇主的利益最大化,而我们的工作都是讨价还价。”
傍晚时分,一小队库吉特射手骑马回到了驻地,小队头目在那颜喀拉般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这位库吉特领主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显然之前那颜喀拉般已经派人去追回法提斯等人,不过从他的表情上看,库吉特人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从这件事后,库吉特人对使团人员的看管更加严密了。
肯特伯爵在晚餐时与那颜喀拉般共享了一条烤羊腿,肯特伯爵一边用匕首切割羊肉一边开玩笑地问道:“我现在是您的犯人吗?”
“您这样说就有些失礼了,肯特大人。”那颜喀拉般的胃口似乎不太好,他喝了太多的酒,却没怎么动那些烤得吱吱冒油的羊肉。
“我的骑士现在去解个手都会被您的人监视着。”肯特伯爵毫不客气地指出,“他们很不满自己遭受到的不公待遇。”
“我已经向您解释过了,这是为了您和您部下的安全。”那颜喀拉般猛地灌了一大口烈酒,“如果您或者使团中的任何人再失踪的话,我便没办法向大汗交待了。”
“听起来赛加可汗似乎对这次谈判相当重视。”肯特伯爵将一块儿羊腿肉放进嘴里。
“赛加可汗不希望与斯瓦迪亚发生冲突。”那颜喀拉般拿起一个树枝拨弄着篝火,“但是你们远在西方的国王似乎并不那么想。”
“哈劳斯国王是瓦兰迪亚的国王,而非斯瓦迪亚。”肯特伯爵纠正道,“国王陛下也不愿意与库吉特汗国发生冲突,要不然也不会派我前往图尔加谈判。”
“但是我听说你们暗中支持了达斯塔姆——赛加可汗那个流亡的弟弟。”那颜喀拉般毫不掩饰地指出,“这是一种挑衅,甚至不客气地说这算是准战争行为。”
“达斯塔姆曾经是哈劳斯国王的客人,但是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帕拉汶。”肯特伯爵的话半真半假,“这不应该成为我们两国之间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你们曾经越界侵入、占领过伦迪亚堡,现在又在边境地区集结兵力,这些行为都让我们寝食难安。”
“攻占伦迪亚堡曾经是一个愚蠢的决定。”那颜喀拉般承认道,“但是赛加可汗已经惩罚了肇事者。”
“不过却从未给出任何道歉和赔偿。”肯特伯爵指出,“很多瓦兰迪亚领主对此都很不满。”
“战争只会给两国人民带来痛苦和毁灭。”那颜喀拉般将已经空了的酒袋扔到一边,然后站起身来准备回到自己的营帐,“如果您真的足够理智的话,就应该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