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若是三界之乱期间,你这般思考,肯定没有问题。但如今三界之乱已经过去许久,天知府即使是战备组织,也依然要遵守绩效优先。”
“墨阳属于秋实天师的下辖范围,若是春华天师贸然出手,就相当于是夺了秋实天师的政绩。”
辉光将自己身上挂着的小牌饰拿给他看。
只见他的小牌上画了一片枫叶:“你看,我是就属于秋实天师的下属。”
辉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不是来自墨阳吗?墨阳也是秋实天师的所属范围,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新入职。”
这种理由,骗骗别人也就得了。
不管眼前这个人是何种目的,他现在做的事情是和天知府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我权且蒙在鼓里。”辉光将自己的小牌收起来。
“那秋实天师为什么不来?”
“他来了,就证明我们无能。事情解决,我们也要跟着失业。”
“失业难不成要比送命更严重吗?”
“在天知府离职的方式只有一个。”辉光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手势。
难怪你们这个破组织不受人待见。
“那就没办法了吗?”白鸣烦躁地晃晃脑袋。
“坚持四天,等师洛的人来支援我们。在此之前,应该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地上的赤红又开始涌动起来。赤红将地上的那些结晶包裹起来,形成了新的躯体。
这些躯体中夹杂了那些结晶体,让新的躯干在阳光下显得闪闪发光。
“别人指望不上,就靠我们自己。”
白鸣将剑插在地上,那些赤红顿时变成透明的液体倾倒下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组织防御和反击需要体力,而这些东西重聚自己却是无穷无尽的。
在他们重新变回原样之前,临时的转换已经足以为他们提供逃跑的时间了。
“先走。”
二人匆匆逃回结界之内。
另外二人此时也赶到了外面组织防守,结界内只有他们二人。
“如果我们能找到唤醒这些远古冤魂的源头,是不是就能解决?”
“理论上是这样。”
白鸣来到军帐内,打开那张地图仔细研究。
地图上的红色标记又新增了几处,几乎要将这结界的位置完全包围。
白鸣顺着那些红色标记颜色的深浅倒着推,找到了第一个红色标记所在地。
他指着这个标记的位置向辉光询问:“这里,你有印象吗?”
地图上画着一道裂痕。辉光扫了一眼,肯定地下了结论:
“高歌裂隙,也是我们第一次发现冤魂复活的地方。”
“你想去调查那里?”
“不行吗?”
“那里现在已经被复活的冤魂完全包围,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根本没可能到那附近。”
白鸣略微思考了片刻:“如果你们三个防守,最多能坚持几天?”
“以目前这些冤魂的进化速度,最多两日。两日之后,这处结界必然失守。”
辉光略微估算了一下。
“好,你留守这里,我自己去。”白鸣将地图卷起:“如果两日之后我没有回来,你们便可以默认我已死亡,撤出便是。”
“那你带上这个。”辉金没有阻拦他。他从自己身上摸出一小块符石:“如果真的遇到紧急情况,将它捏碎,或许能保你一命。”
这符石他在黑宗楼的时候见过,当时是牡丹给他的。不过当时他并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便一直带在身上没用过。
“谢谢。我先出发了。”
走出结界,他将最后一张符箓在自己的剑上擦碎。
金光笼罩了他的剑,那些赤红的怨念不敢靠近金光,纷纷退散开来。
他顺着地图的指引继续深入。
越靠近那高歌裂隙的地方,周围的冤魂也越发凶猛。剑上的光芒带给白鸣的安全区也越来越小。
走到一定距离,他听到从那裂隙深处传出一阵歌声来。
是一个女性的声音。歌声无比的凄婉,以至于光是听一听,就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白鸣腰上的典魂簿开始发光,这证明歌声的来源是一条有意识留存的鬼。
他耐住心中的抗拒,走到那裂隙边缘。
一个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女性正坐在裂隙最下方。一圈冤魂正整齐地环绕在她的周围,静静地聆听她的低语,她的诉说。
听到裂隙边缘传来脚步声,她抬起头望向裂隙边缘。
“迷路的旅人,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