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偏远的小屋今天访客颇多。
刚刚送走了郭元福,那破旧的木门又传来一阵响声。
“谁呀?”
郭玉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我。”
外面的人只吐出了一个字,但是他对这声音的主人却不能再熟悉了。
郭玉专门把门外那人晾着,然后整了整衣服。
“怎么,找我有事?”
孙诚友尴尬地向站在他一侧的白鸣笑了笑,然后又重新敲了敲门。
“你先开门。”
“孙掌柜这高瞻远瞩的,怎么又会想起他专程排挤之……呃。”
郭玉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的不只是孙诚友一个人,便尴尬地停止了他在言语上的发泄。
“冒昧了。”白鸣冲他笑笑。
“这位是白鸣,白公子。我们二人此次前来,是与你有要事要商。”
“郭玉已不问钱庄事宜。孙掌柜若是有求,便找别人去吧。”
他用鼻孔不满地抗议一声,然后不顾二人的目光重新躺回了床上。
“郭玉。”孙诚友没办法,从袖子中摸出一节玉器:“我让你在家歇息几天的原因,你比我清楚。”
“怎么了呢?”郭玉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从床上弹起来:“我问你怎么了呢?”
“与那些人往来,乃是与虎谋皮。我不想你太冒进。”
“你这是胆怯!聚源钱庄闹到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模样,有几分是你所致?钱庄能撑到今天,又有几分是我所功?”
他咆哮着抓住孙诚友的衣领,全然不顾一旁还有个陌生人。
白鸣尴尬地咳嗽一声,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郭玉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便松手任由孙诚友从他的手里逃脱。
“福祸相依,莫要执着于低谷。”
“我不想和你争执。”郭玉重新躺回床上:“你若是来说这个的,就自行离去吧。”
“人的荒唐事,莫要留在纸上。我知道你私下和大业军的人有往来。”
“是,没错。不出意外的话,过两天我还要给他们开门献降呢。孙掌柜有意见?”
“我没意见。”
“那就好。”
“只是这大业军是不是能攻入清水一事,恐怕还有待商榷。”白鸣适时地插话。
“嗯?”郭玉睁开一只眼斜斜地瞥说话的白鸣。
“天命所归尚有变数,更何况这未来之事?郭先生难不成打算将宝压在一个篮子里?”
白鸣见他注意到自己说的话,倒也不急着和盘托出,只是语气轻浮地激他。
刚刚来的路上,白鸣和孙诚友早就盘算好了说辞。这郭玉虽嘴上不饶人,办起事来却是相当有分寸。权衡利弊,他自己心里会盘算。
“这位公子,我是算账的。我们这一行呢,不太相信信口胡说。”
郭玉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却是很自觉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改换成了坐姿。
“既然郭先生是算账的,我不妨请您替我算上一笔。”
白鸣见时机成熟,便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