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会结束,人们渐渐从湖旁散去。
言语的力量是可以被定义的。
如果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神棍站在上面一通发言,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成果;
但若是将他说的话与发生的事情联系或结合起来,就算是信手拈来的胡言乱语,也能被人解读出一股全新的意味来。
白鸣拍拍自己的衣服,在人群散的差不多了之后,绕到那清水湖的后方。
“你别不理我呀。”
他有些忸怩地望着湖面,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湖上躺着的人只是那般躺着。
他嘴里叼着的一小节芦苇从左边被吐到了右边,然后又从右边被拨弄回来。
“你能保佑这清水一时,却保佑不了他们一世。若无这再次苏醒将你唤回,难不成这清水百姓的日子还要不过了不成?”
白鸣试着向他解释,但是颇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效果。
“行啦。”
船夫将嘴里的芦苇吐到湖中。
“老夫什么大道理没听过。”
他不情愿地翻了个身,将脸的那一面对向白鸣。
“我只是觉得,有些失落罢了。”
“失落是一时的嘛。”
“行了行了,一边玩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船夫冲他摆了摆手:“等我再看看这人间烟火,我也就跟你走了。”
“你不要诈我。”
“要论奸诈,那也是你在先。老夫不是那样的人。”船夫不耐烦了:“赶紧走吧!”
话说到这份上,再赖着不走就是自讨没趣了。
他悻悻地走出清水湖。
天是放晴了,可这阴霾有没有散去,似乎还有待商榷。
他晃晃悠悠来到聚源钱庄门口。
钱庄里已经开始恢复了正常的运转。天晴之后,人们消费的信心也跟着回升。
无论是出于报复性的,还是未雨绸缪性的,总归他们重新往来于这钱庄了。
“孙掌柜呢?”
白鸣凑到一旁算账的郭元福身旁。
“不知道啊,我也正找他呢。”
“你找他干什么?”
“帮朋友带件礼物。”郭元福回答的很草率。
“哦。”
等人期间百无聊赖,他便坐在一旁看那郭元福算账。
这郭元福算账算的也算是麻利,零零碎碎的数字在他手中拼接起来,然后化为一张张相当规整的票据。
“元福,我不在的时候,钱庄可还好?”
太阳挪动半步,孙诚友终于一脸疲惫地从外面走回来。
“没什么大问题。”郭元福见他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帐走到孙诚友面前:“掌柜的,有个好消息要传给你。”
“什么好消息?”孙诚友舒展眉头躺到椅子上,等着郭元福开口。
“就是您打发走那郭玉,他当真知道错啦!”
郭元福从一旁拿出一个袋子。
他很认真地将袋子打开,里面的金银顿时露出光芒。
“他托我向您送份礼物。”
“这倒是新奇了。郭先生不是一向视财如命?”孙诚友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