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公子,可别因为一时心急坏了风度。”
拐过一个路口,又过了几条巷子,那月下春就在那里等他。
“这‘移月’可是你所为?”
“月亮和我本就是同一物,何谈是不是我所为?”
“我就当你承认了。”
月下春轻笑,没有反对。
“你若是心存报复,大可不必连累这么多人。”
“你这话不对。”
月下春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反驳他。
“当这月光照射在人们身上时,他们所产生的反应全部取决于自己的内心深处。换句话说,如果你本就是无欲无求之人,即便再撩拨你的欲望,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因为你的内心之中并不存在欲望。”
“如果有异,就只能说你压抑的太久了。”
月下春玩味地转了转伞。
“不知道公子这般大义凛然之人,看到这移月的月光时,心中所泛起的是什么情绪?”
白鸣略微地回忆了一下:是愤怒。
他并非爱动怒之人。这掩藏在自己心底的情绪,竟让他回忆不起发泄的源头。
“只要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压抑自己的负面情绪,是一个人成熟的表现。”
“你真会说。这城中的讲课先生,不知可有你这番本领,诉说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月下春不急不躁地开玩笑。
天空中的月亮夺目非凡,现在主动权在她手里。
“收手吧。”白鸣抄出剑,准备用物理的形式批判她一下。
“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我劝你还是稍微收一收心思吧。”
月下春并不动,只是一边转伞,一边出言调笑他。
“让我想想,你都有些什么把戏——”
“一团带些金光的风,几招入门级的碧波剑,还有些形意不似的杂学剑法。上次两军阵前人多事杂让你占了便宜,你以为还能再偷我一次不成?”
月光听到了指引,朝着他们站着的地方泼洒过来。
月下春在这里等他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打算在这里将他除之后快。
“你这女人的报复心真的很强。”
白鸣试着唤起风先将自己处于安全的境地。
“怎么会呢。公子,时间过去太久,我都几乎要忘记了你叫什么。”
“在你胸有成竹之前,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当然。”
“孙定山呢?”
“玩物而已。腻了呢,也就抛弃了。如果他运气好的话,也许会被他弟弟救走;如果他运气不好的话……”月下春摆了摆手:“恐怕就要在野外喂熊咯。”
“还有别的话吗?我这人还算是比较宽容的。对于死人临死前的疑惑,我基本上可以做到有问必答。”
“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白鸣眼角向下一拉,露出一抹微笑:“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东西叫‘符’?”
“嗯?”
白鸣没给她回答的时间。他抓住这说话的间隙,从衣服中抽出一张鬼画符径直丢了出去。
“夜色不错,配上一场酣畅淋漓的烟花秀,就更好了。”
无数光点从符箓迸射而出。
那些光点是虹彩的前调,顷刻用明灭吞噬了那稀薄的月光。
“‘烟花满天’,顶级的火焰符。成本虽然高了点,但是效果确实不错。”
白鸣嘴角微微上扬。
“算我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