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靠在树上闭目养神的猎人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慢悠悠地睁开一只眼睛。

“轻舟先生让我来找你。”

“那他现在人呢？”

“靖南山上。”

猎人晃了晃脑袋。

“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这人心里心思太重，见不得太多奇怪的事。说到底，那‘客人’之名也是他自诩的，到头来还是要掺和一脚。”

猎人指了指天空。

“你看。”

原本灿烂的太阳此刻被迷雾遮蔽，也出现了和那‘移月’类似的情况。

“灼炎之前只在夜间布施幻象，是为了掩人耳目。深夜之中，光芒暗淡。他让他的烈焰祭坛焚烧起浓雾，大多常人发现不了。如今他在白天升起雾气，就证明他急了。”

“他急不急不知道，我有点急了。”

白鸣擦去头上的汗。

那山上打的难解难分，再耽误一秒不知道是天崩还是地裂，这猎人居然有心情在山下发表风凉话。

“我觉得他让我来找你的原因，应该不是让我陪着你在这闲聊。”

“当然不是，但我也未必要顺他的心意？”

猎人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小块饼干丢到一旁的草地上。

饼干发出淡淡的香气，将他的猎豹从一旁的草丛中勾引出来。

“唔嗷……”

猎豹将那饼干叼进嘴里，然后蹲到猎人身旁，自觉地将他的弓顶在脑袋上。

“我呢，不过是这山中的闲云野鹤。”

“既然是山中的闲云野鹤，那这山若是塌了，倒也未必与你无关。”

白鸣试图做最后的劝说。

“覆巢之下岂无完卵。没人能置身事外。”

“有道理！”

猎人伸了个懒腰。

他从猎豹头上拿起弓。

“还记得我的外号吗？”

“天罚，狩猎天罚。”

“箭矢已经散落了。这只凤尾箭是最后一支，省着点用。”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

“若是真能请得动我，那扇扇子的老东西又何必请你跑这一趟？”

他将弓和箭一同交到白鸣手中，然后闭上眼睛重新靠回树上。

“等你的好消息，别让我的山毁了。”

说的也是。

这猎人具体为何不愿再出手已经没时间细究了。

他背上弓跑出山林。

“哎！”

一个女声拦住了他去靖南山的路。

“你也上那靖南山去？”

江兰蝶看见匆匆忙忙赶路的白鸣，不由得好奇地喊住他。

“你要去那山上？”

白鸣吓了一跳。

“怎么了？消失了这么久的靖南山重现天日，作为资深老猎人我当然要去了。”

“没什么正事，我就劝你先别去了。”

难道他去这靖南山上还有正事能办？江兰蝶奇怪。

“凭什么呀？这山你上得，我就上不得？”

江兰蝶气不打一处来。

“还装模作样的背着个弓。论弓法，我能给你射成糖葫芦。”

她这话虽然狂妄，但有一点倒是提醒他了。

“你会使弓，能不能教我几招？”

“哼哼，现在知道姑奶奶我的厉害了？”江兰蝶摇头晃脑。

“别墨迹，来点速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