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呀,”席德的态度像个积极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一样,“是‘我们现在所处的是第三个’吗?”
散野也是顺着对方这番表现扮演起老师的角色,夸奖道:“答得很好!”
“老师......啊呸,散兄,你怎么还在提这个啊?”
散野依然摆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你这句话在当时可是给了我莫大的启发啊。”
“这话怎说?”
“席德老弟,你可听过咱中国有个成语,叫做‘狡兔三窟’么?”说这话时,他拉长了每一个字的音调,并且还斜视着躺在地上的狱警。
“唔......听过,但还真不知其意。”
闻言,散野竟略感庆幸,心想还好这人对我国文化也不是样样知晓。
“所谓狡兔三窟呢,顾名思义就是狡猾的兔子有三个洞穴。”
说话间,他已然蹲在躺平的狱警身旁,好像这话就是专门说给此人听的。
见他还无动于衷,散野更是将嘴巴贴近其耳朵,继续道:“看在时间紧迫,我就不多说什么春秋时代的故事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右手比出手枪的手势,抵到了狱警的胸口位置,“简而言之,这个词原比喻藏身的地方很多,现多比喻为了防身避祸,预先做好多手准备......”
突如其来这一幕看愣了旁边的席德,他只觉得自己眼中的散兄正和一动不动的狱警在调情。
“啊,散兄你果然是有那种奇怪的癖好对吧?”
“癖你个头的好啊!”散野再一次破防,“都这样了还没明白嘛哥们儿?现在地上躺的这人是校长的眷属,考官之一,‘兔’啊!”
没等席德脑子转过弯儿来,他又冲躺在地上装昏迷的兔子警官吼道:“喂!如若不想挨我旁边这位煞星的毒打,就赶紧起来把能力给我解除了!”
对方一动不动。
“好,有骨气。”散野咬牙切齿,“席德老弟,听我指令!”
席德是个善人,毒打这种事情他肯定下不去手。
但他相信自己的散兄也是善人,所以选择无条件执行对方的吩咐。
他对着兔警官的脑袋高举锅铲,面露凶色,蓄势待发。
“3!”
“2!”
“等等,别再数啦!”兔警官睁开眼睛,“噔”的一下子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你好啊~卯四。”散野露出一脸坏笑。
不过当他意识到什么事情时,笑容瞬间消失在脸上。
等等......这是个女孩的声音?
而我刚刚还把手抵到人家胸口上了?超不妙的啊!
散野此刻的心理活动有如波涛般汹涌,久久难以平复!
“你们,太粗鲁了!”兔警官用她那娇嫩的嗓音发完火后,将覆盖在自己头部的易容面具和警帽取了下来。
她的真实面目原来是位肌肤胜雪、唇若点樱,有着一对长长的兔儿和一头奶白色短发的年轻女孩。
当然,她的外貌只有散野和渡鸦才看得清。
可怜一旁的席德无法get到这扑面而来的可爱。
兔警官一对酷似红宝石的无辜大眼死死瞪着散野,这让后者更是觉得他自己罪该万死了。
“哼,你管我叫卯四,应该不知道那个‘四’其实是肆意妄为的‘肆’吧。”卯肆幽怨地介绍着自己。
“貌似是不知道其实是卯肆。”他回答。
一直处在状况外的席德突然插嘴问:“你们在说什么绕口令吗?”
见局面陷入尴尬的氛围,散野再一次开口:“真的,很对不起。”
“无妨!不过......”卯肆说着,飞起一巴掌扇在对方的脸上,“这一掌我还是要奉还的!”
绝对防御并没有为他躲过这一击,而是实实在在地接了下来。这也让他差点没忍住喷出血来。
“呃......我刚刚貌似没有下这么重的手吧?”散野艰难抗议。同时,他心底也更加深刻地意识到戌识漪口中的“下手没个轻重”不是说着玩儿的......
“要你管!”卯肆双手叉腰,“还有,你不准再说‘貌似’这个词了!”
“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啊。”席德再度尝试加入面前这二人的“讨论组”。
“谁跟他/她熟啦?”他俩异口同声。
席德同学也终于是成功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当即提醒道:“真来不及了!考官小姐,您看您这计我们也中了,时间也耗完了,我们......哦不,散兄也给您识破了。您就高抬贵手,把咱给放出去吧!”
“是呀是呀。”散野附和。
“你俩住嘴。”卯肆娇嗔道:“你们刚才欺负我了,我不想听你们的。”
说完,她又面向渡鸦,指着对方说:“就你了,你来讲。”
渡鸦一脸懵,散野则心里感叹这兔子的夜视能力就是好啊~
“我讲什么?恳请您高抬贵手,把咱......放出去?”
“哎~既然同胞都这么求我了,本考官就大发慈悲,把你们放出去咯。”卯肆闭着眼,用一种自恋的神色摇了摇头说道。
浮夸。
散野和席德心里对她的评价就只有这二字。
好在对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只是朝着漆黑的走廊尽头径直走去,还提醒后面的二人一鸟不要跟上来。
散野担心她打算故技重施,多问了句:“哎!你要去哪儿?”
“别嚷嚷。等我走出去以后,能力就解除了。”卯肆头也不回地答道。
待到她走出那道神秘的铁门后,二人一鸟顿感头晕目眩。
强烈的不适感持续好一阵过后,他们才得以看清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