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了解了诱蜂的过程……

再看看每过一段就有的鹅卵石路段。

杨淑芸回想起那天叶振扬对她说出“小康，循此苦旅；携众，以达繁星”这惊艳的词儿。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的豪言壮语。

也以为一到实际工作，这类的小年轻就会抓瞎。

但，不管是父辈给的经验，或从小的耳濡目染，又或者是自己工作之后的所见所闻及所有的经验，到了叶振扬这个地方，都不管用。

杨淑芸问出了积压许久的疑惑：“你怎么让村民心甘情愿修路的？”

叶振扬说：“他们觉得我多读了几年书吧！”

“加上我又是党员。”

“他们相信党员，相信组织……”

杨淑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叶振扬，就像在问：“你猜我信不信”的样子。

如果换成马长安，叶振扬的答案就会变成：“带领百姓生活奔小康，是国家基层干部的基本使命。”

前者要讲精神信仰，后者要讲行政工作。

这是两套班子大佬面前必须要注意的问题。

杨淑芸吃得有点饱，心情也不错，看到了路，看以了蜂蜡，看到了这些结果。

至于叶振扬用了什么法子，杨淑芸真的不关心。

“振扬同志，一条路，一块蜂胶就能实现你的理想吗？”杨淑芸开始摆出抽象的话题。

叶振扬说：“老书记上过战场。”

“能留在部队都不留。”

“国家的尊严和领土完整保住了，家里还有双亲等着尽孝。”

“六七十年代知识青年来插队。”

“他白天对他们很凶，夜里给他们加餐。”

“他吃过美国罐头，就想知道美国的农民为啥可以种出那么多的好吃的。”

“知识青年告诉他，靠的是科学。”

许多年后，科学无处不在，可是老书记说，科学把龙渊村给忘球了。

但是在这里，叶振扬只能跟杨淑芸说得再文化一点。

“老书记让我去学科学文化知识，我却总想着他教我的春播、夏锄、秋收、冬储！”

“老书记教我播的是种子，我把种子换成了一条路、一块蜂腊，就像组织在我思想当播下的种子一样，夏天的时候，我给它锄锄草，浇浇水，施施肥……”

“秋天它就变成了一条没有泥泞的石子路，变成了整箱整箱的蜜蜂，一箱能割七八斤的蜜……”

“冬天的时候留下来的东西，变成了第二年播种的成本……”

“不论路，还是蜂胶，都是种子。”

“一种懂得变通的种子。”

“龙渊的村民一旦开始变通了，它可以是养蜂，它可以是种果树，它可以是大棚蔬菜，它甚至可以建厂……”

叶振扬才不管杨淑芸的表情有多精彩，画饼不上色等于白画。

有一条路打底，叶振扬吹的牛逼可行性极高。

杨淑芸多了几分激动之色也正常。

升华完了，叶振扬看着感触的杨淑芸，点题道：“老书记从未跟我谈过理想，却把理想融入了他的日常。”

“老书记没完成的，我替他完成。”

“老书记不敢想的，我替他想。”

老书记：“儿子，我们就是说，你是不是当我死了？”

叶振扬的声音温和坚定在结一个尾：“他的理想是，兜有钱，仓有粮，村民不再饿肚子，光棍早日娶婆娘。”

“我把他的理想换成，百姓富裕，民族富强，不惧来犯之敌，硬刚世界列强！”

两人正好站在供销社的门口。

叶振扬的话没有慷慨激昂，很平静。

杨淑芸没有深受感动，在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