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瞥了一眼火炉，又看了一眼林若手里的剑，手指轻轻在胳膊上拍打，思索一阵后说道。

“随时都能回去，你既然得到了真理之书的认可，就自然可以随意往返这里，不过这并不着急……”

老人慢慢走了过来，这让林若一时间有些紧张，甚至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到底不会伤害一个孩子，我能看一眼你的这把剑吗？”

老人走到林若身前便停了下来，仍然带着那温和的笑，林若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林若递出了自己那带着豁口的剑，老人仔细的将它仔细拿在手上。

经过一番查看之后，老人又将剑还给了林若，他深吸口气，随后说道。

“我们可以教你一些东西，不知道你……”

“康斯坦丁！”

一旁默默无闻的盔甲青年突然大声制止了老人的话。

不过康斯坦丁并没放在心上，他冲着一旁的青年摆了摆手，解释道。

“汉克，就当成一场投资……我相信这个孩子……”

康斯坦丁或许是年纪稍微大些的缘故，仅仅是三言两语便让咬牙切齿的青年微微点了点头。

“你愿意吗？”

康斯坦丁再一次问出了这句话，空气一时间陷入沉寂。

“这算是什么，老爷爷入账？还一次两个”

林若脑海中一时间涌现出许多古怪的想法，他轻笑了一下，随后答应道。

“我愿意”

老人对这个回答并不稀奇，紧接着他便拉住了林若的手，说道。

“我能教给你的，是来源于人类的火，烧尽一切痛苦与苦难，烧尽世界与诸神的火”

老人停顿了一下，他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眸子上也染上一丝阴霾。他继续说道。

“我并不想让你重走我的路，我只会教给你火焰的运用和原理，接下来能有多大的成就，就看你自己了……”

老人手上突然多了一团火焰，金红色似乎没有一丁点温度的火焰。

林若仿佛在火焰中看到了希望，又仿佛看到了纯粹的暴力与破坏。

老人继续说道。

“这种火是一种概念性的火，它源自于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海洋，来源于人类的痛苦和绝望。”

老人坐在了椅子上，甚至贴心的为林若拉开了椅子，他将那团火放在林若手心上。

奇异的是，林若却感觉不到半分灼热，只是如同温水一样的质感。

“它是为了烧尽一切神明而存在的，只要是骑在别人头上的，都是它的目标。”

老人说到这儿便停了，似乎是年纪大了，容易口干舌燥，从旁边不知道几百年的水壶中倒出来杯水。

不过林若却有一些问题，他问道。

“如果，如果掌握了这种火的人变成了神呢？”

老人抿了口水，连那些顽皮的褶子也停止了跳动，他郑重其事的说道。

“如果掌握这种火的人骑在别人头上，变成了新神，他会自己被自己烧死，连灰都不剩。”

林若一时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接着将济贫院的事全讲了一遍，他随后问道。

“那该死的老蛤蟆和主管是新神吗？”

康斯坦丁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捂着肚子，颇有些无奈的味道。

“老蛤蟆，这个称呼还真别致。不过他们的的确确是神，至少在我这里是的。”

老人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那些嬉笑也消失不见，他继续说道。

“不过杀几个人并不能解决问题，哪怕你杀光他们，也会有下一批神出现，所以我们的做法是改变整个世界！”

林若吸了一口凉气，随后这几个词在脑海中一直打转，他甚至想直接跑路。

“告辞！这么危险的事别找我！”

不过林若这个念头只是在心中转了一下便消失不见。

他还是想学点东西，至少为自己的逃跑计划增添一点保障。

至于‘改变世界’之类的鬼话，还是让它们见鬼去吧！

他只需要为自己画出来一条红线——不要变成夏洛特嬷嬷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