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倾墨依旧缄默不语。

慕初棠身体往前倾一下，趴在薄倾墨肩膀上观察表情，他对这位漂亮的恩人妹妹似乎很反感和厌恶。

吵架了吗？

季末嫣轻轻叹息：“医生说这次治疗方案属于剑走偏锋，风险系数很大。如果失败了，你记得去国外认——”

尸。

没来得及说出口。

“好。”薄倾墨突然应声答应她的要求。

季末嫣先是愣住，随即心痛如麻，说话染上颤音：“如果我能平安回来，倾墨，你想知道的答案，我一定告诉你。”

通话结束。

慕初棠没听懂意思：“你是答应去机场送她，还是答应出国替她收——”

“别提那个字。”薄倾墨果断又直接的打断。

是后者。

如果季末嫣死在手术台，他会接她回来，慕初棠慢慢琢磨出来他的选择：“你送她吧，我不跟你计较。”

万一是最后一面呢。

这句没敢说。

薄倾墨轻轻提了提后背上等回答的慕初棠，没有再继续谈论这个敏感话题。

爬上半山腰。

海棠园。

门口保镖恭恭敬敬打开门鞠躬问好：“薄先生、薄太太，上午好。”

慕初棠睁大眼睛，当即开口解释：“我还不是——”

“薄太太。”薄倾墨轻放下小孕妇揉揉她迷糊的脑袋：“早点适应身份，不然，我们的宝宝会责怪我这个爸爸不负责。”

“负责不是看称呼。”

叛逆。

当着保镖面让他难看，薄倾墨搂住人往里面走：“还请薄太太指教薄先生一二？”

院里布置很眼熟。

慕初棠感觉在哪里见过，好像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你想有对我负责的好名声，至少，跟我讲清楚你和季末嫣的事。”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下子戳中薄倾墨无法如实回答的痛点，沉思一会儿，言简意赅道：“她背叛我。”

“你最讨厌背叛？”

“还有欺骗。”

慕初棠点点头深表同情：“理解，人之常情，亲人的背叛最让人失望和伤心。如果有人背叛我、欺骗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怨恨一辈子。

太长。

薄倾墨恍然间反应过来，他用13年都没有忘记掉初棠，却用4个月就原谅了她……

“有人例外。”他说。

慕初棠嗅到猫腻：“你是说季末嫣吗？你原谅她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东西，薄倾墨心情复杂：“……”

他的沉默。

慕初棠理解成默认。

是啊。

季末嫣触碰到他的逆鳞，他们还保持着电话联系，得知季末嫣生病了还去探望，显然是他一时接受不了事实，在和季末嫣吵架僵持。

听这话，他已经有原谅季末嫣的意思，在等台阶……

季末嫣面子真大。

她呢？

好歹是未婚妻，面子总该和季末嫣差不多吧？

慕初棠试探性问道：“要是将来我背叛你、欺骗你，你知道后会把我怎么样？”

“囚禁折磨。”

“！”

薄倾墨不允许她心里滋生出一星点儿这方面的念头，捏住慕初棠下颚，薄唇勾了勾，故意说得恐怖血腥：

“用铁链锁住手脚，磨出一道道血痕，终生不得踏出海棠园一步，一辈子能见到的只有我和佣人，连生下的宝宝都见不到面。”

慕初棠浑身打个冷颤，踉跄后退两步，咽下口水：“你、你变态……”

真不经吓。

“宝宝刚才不是说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吗？”

“谁知道你这么狠。”

对季末嫣的背叛轻描淡写，她敢背叛，往死里折磨。

慕初棠甩起包包砸去：“偏心又滥情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