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属下的衣衫湿了,教主且等等。”严易春紧张得心跳都已经完全失去频率,看着对面的弟弟摘掉面具,露出那张苍白得不似常人的脸,又发现弟弟束的发髻和自己略有些不同,只能伸手去弟弟的发顶解散那根发带。
相较之下,严笑卿倒显得不慌不忙。
发带一解,满头黑发倾洒而下,严笑卿随手拨了拨,看着兄长俨然已经乱了方寸的模样,以眼神示意拱门外。
严易春投来一个慎重的眼神。
严笑卿自然懂得,略一点头便朝浴桶那边走去。
与此同时,霍岚昔再次询问:“我怎么好像听到两个不同的脚步声?”
一句话,将正打算遁走的严易春定在原地,不敢再动。
严易春原是极为小心的,霍岚昔之所以能听到不同的脚步声,纯属是因为霍岚昔自己内功太高。
能听到寻常人听不见的脚步声,却发现不了方才灯火被灭的异样。
“只有属下一人,教主听错了。”这话是严笑卿说的,走去浴桶那里的途中朝窗棂那边一扫手臂,以内力将窗合上。
霍岚昔正在享受泡澡的乐趣,眼都没睁开地问:“你不是说要点灯?”
“属下方才找过一遍,未曾发现火折火石。”严笑卿故意这么说,不点灯才能掩饰他苍白到病态的脸色,说完拉开自己的中衣,几下将浑身上下脱了个干净,长腿一抬踏入浴桶,动作莽撞,激起大片水花。
霍岚昔脸上被溅了几点水,睁眼一看,昏暗的光线中,左护法已经坐在自己对面,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而真正的左护法,早就借着方才那点被刻意弄出来的水波动静,溜之大吉。
霍岚昔抬起手,指尖戳上严笑卿的唇角,纳闷地问:“你怎么不笑了?”刚问完,手腕就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