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地一摆手:“带吧带吧,最好全带回去。”
“一枝就够了。”
两人一起走到门口。
缚宁回过头来看了她一会儿,语调中泄露出一丝无奈和不满。
“不用再为我筹备生日,也不要再让别人踏入这里。”
...
月色朦胧。
缚宁站在路灯下左右张望,看见淮冬的专车就停在树荫底下。
没等她走近,驾驶位的车门打开,司机从车上下来接走她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坐上车,果然淮冬也在车后座好端端等着。
“小姐。”
车辆平稳行进。
缚宁靠住靠背,偏头看对方一眼:“怎么是你来接我?”
淮冬咽了咽口水,有点发怵:“我加班到很晚才离开公司,先生就直接让我过来接您一起回去。”
缚宁没再说话。
她过来这里的时候明明给苟明之打过电话,交代他安排人估算着时间来这里接她。
还以为他会自己来。
结果打发了淮冬来。
“您...您从小区里面出来时看起来心情就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个生日。”缚宁。
“...”淮冬问得很小心:“您不喜欢过生日吗?”
缚宁很久都没说话。
车厢里的气压越来越低。
淮冬偷偷瞟过来,想看她脸色,却正好与缚宁对上视线:“那个...如果您不想说就不用说,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随口问问...”缚宁接着说:“苟明之让你替他来探我的口风?”
“先生担心您会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心情。”
“心情确实不怎么好。”缚宁收回视线,看着车窗外。
杨嫜期望她的出生,却又在她出生的那一天期望破灭。
每年的生日没有蛋糕,没有蜡烛,没有鲜花,没有生日歌,父亲也不见踪影。
只有黑漆漆的屋子、饥肠辘辘的肚子、一个发了疯般来指责臭骂她的母亲。
这些记忆像一件无法脱掉的湿外套,即使不刻意去回想起来,可湿衣服焊在身上,穿它的人再怎么忽视它的存在,也不可能做到毫无感觉。
庄园大门缓缓打开,越过大片树林,来到主楼前院的花园附近。
缚宁远远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花园内的亭子里。
她扭头看向淮冬,等一个解释。
淮冬意会:“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先生每天晚饭后都会在那里待一会儿。”
这么冷的天。
“会待多久?”缚宁问。
“通常待两三个小时左右就会回去休息。”
缚宁再度看向亭子,与里面正遥望过来的苟明之对上视线。
车辆依旧在行进,两人视线被迫错开。
轮毂在门口的喷泉旁停住。
缚宁走下车,刚要关上车门。
从对面下车的淮冬看了看她身后,微微颔首道:“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身后伸来一条手臂,苟明之宽厚的手掌搭在车门上方,轻轻一推,先一步替她关上车门。
“这朵花是准备送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