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北境的政务已逐渐压到他肩上,奏折源源不断地送来,需他一一批阅。
林熙禾看着他故作冷淡的模样,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她将信轻轻放在他手边,柔声道:“你若不想看,我便收起来了。不过信里真的没什么,只是报个平安而已。”
穆若言手中的笔顿了顿,终究还是忍住了,淡淡道:“我不看,你收好便是。”
林熙禾叠起信,只觉得穆若言现在脾气越来越好了。
她轻轻靠在他肩上,低声道:“你放心,怎么你都是最大的,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这话,林熙禾起初说时,穆若言还会皱眉辩驳几句,可说得多了,他也便随她去了,不再反驳。
而林熙禾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她想,让他先习惯听这种话,听得多了,或许有一天,他便会真的认可了。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
“你省省吧,赶紧把这果子吃了,这几日你吃得越发少了。”
穆若言说罢,用未执笔的手将洗好的水果往林熙禾身边推了推。
“不吃,没胃口。”林熙禾手里叠着信,头也不抬。
既然他不看,她就自己收着,等想纪濯的时候再慢慢看。
“那再唤太医来诊诊脉?”穆若言放下笔,坐到她身边,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小腹。
这一两个月,除了她不便的时候,两人几乎夜夜缠绵。
前几日林熙禾频繁想吐,穆若言一度以为她有了身孕,可太医诊脉后却说,并未有孕,只是连日赶路疲乏所致。
“昨日不是才诊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路上颠簸太累了。”林熙禾任由他的手抚着,随口说道:“你以前给我吃了那么多药,说不定……怀不上了呢。”
她已经有了糖宝,对再要一个孩子并无执念。
“那药绝不会伤你身子,我才会让你吃。不过,怀不上也无妨,我只是担心,若真有了,我也得收敛些,不是吗?”穆若言说着,手不安分地往上移。
林熙禾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这是在马车上!”
“在南诏时,我们不也曾在马车上……我至今难忘。”穆若言的手不仅没退,反而越发肆无忌惮,最后干脆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林熙禾羞红了脸,想挣扎却又不敢大声。
辂车外丫鬟侍卫随行,她只能压低声音,生怕外面的人察觉。好在穆若言只是占占便宜,并未太过分。
“阿言……”她轻声唤他。
“嗯?”
“若以后都不生了,你会不会找别人生?”
两人从未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林熙禾还记得生糖宝时的痛楚,心里是抗拒的。
“我没多喜欢孩子,糖宝是因为是你生的,我才喜欢。我说过,后宫只会有你一人,别怀疑我,我做得到。”穆若言语气认真,手却已经解开了她领口的扣子。
林熙禾本有些感动,却被他这煞风景的举动气得一口咬在他手上。
穆若言吃痛,低声呼道:“哎,疼……疼……”
林熙禾松开嘴,瞪了他一眼。
“隔着衣服就算了,你再这样,就滚下去骑马!”
马车外,胥七和凌雪离得最近,听到里面的动静,两人不约而同地红了脸,连忙将周围的队伍驱散到一旁。
几乎每日,他们都能听到辂车里传来两人亲昵的低语,可即便听了一个月,两人依旧无法习惯,每次听到都忍不住面红耳赤。
然而,就在车队即将抵达北境之际,林熙禾的身体却突然急转直下,整个人日渐虚弱。
就在入城前的最后一刻,她竟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