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根本吃不完!”蒙恬拍着大腿笑。
“上郡这块山地多平地少,还是不能大展拳脚。明年我想在长城外再开一块地,草原我看了,平地很多。”张诚说。
“那面雨水少。蒙恬说。”
“沿着河开辟荒地,人工挖一些沟渠,引水灌地,多多少少能有些补益。这才是水利的真正用法,不是特么的用来淹人家城池。”张诚说。韩信在废丘防水淹城的勾当已经传过来了,蒙恬推演了这一战例,大赞韩信善用天地之力,果然是个好苗子,好像那一战是他打赢的一样。
韩信却对此不耻。任何以非武装平民为杀戮对象的战争,张诚都嗤之以鼻。
“这是己方伤亡最小的战法。”蒙恬争辩。
“但是死伤的都是大秦的子民!”张诚争辩。
“没有大秦了。他们已经抛弃了大秦。”蒙恬皱着眉说,对于秦人抛弃大秦、天下人抛弃大秦,蒙恬仍然耿耿于怀。
“就算没有大秦,他们也是天下之民,不该被屠戮!如果人人破城都要屠戮一遍,那韩信和项羽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你蒙恬将军也要去屠城,那你和项羽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曾屠城。”蒙恬沉声说。“大秦的军人也不曾屠城。”
“水灌大梁城这事儿,王贲也不是没干过。”张诚反唇相讥。
“水灌大梁城这事儿确实是有伤天德。”旁听了半天的扶苏插话进来。扶苏秉性温和,从不是嗜杀的性格。始皇帝一直也都觉得扶苏性格软弱,很是忧心帝国交给扶苏会变成什么样子。
“战争是残酷的,但是战争的残酷残忍总要有一个限度,坑杀降卒、屠城这些事情有伤天和,我们总是要反对。”张诚最后总结。
“在草原耕种,就还需要有一个定居点……”蒙恬说。
“也不一定。农忙的时候带着村民去耕作,然后拉回来就好,庄稼放在那里,难不成还会被匈奴人收割去了不成?”
蒙恬和匈奴人打交道最多,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匈奴人只会游牧,哪里懂得农耕。这个时代农耕也不需要人每天守在田地里,只要注意旱涝,必要的时候干预一下就好。临近收获的时候派收割的农夫去看守一下,别临近收获被人割了谷子也就是了。
若是这样说,那草原上的平地是无边无沿,以张村这个耕作能力,千万亩草场轻松可以变成良田——就算产量低一点,又怕什么!蒙恬只在心里一转,就想明白这种用耕地向草原扩张的好处了。